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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的話裡話外皆是威脅，即使山神看上去比他年長那麼多，但依舊是嚇得忙不迭&ldo;撲通&rdo;一聲五體投地地跪在地上，用顫抖的聲音囁嚅著嘴說道，&ldo;尊、尊上，饒小的一命吧……我不是故意要在尊上面前耍花招的，只是……只是，那混小子的行為，實在是讓小的咽不下那口氣啊……&rdo;

胥蹲坐下來，一腿屈膝，饒有興味地摸著自己的下巴，一步步推理道，&ldo;你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你就讓耗子精去吃了那小子的指甲，再讓他給你把那小子送來，你給就地埋了是不是?&rdo;

聽完胥的話，騫夏的心頓時一涼，她怨憤難當，也顧不得腿上的傷了，猛地上前一步，躥至跪倒在地的山神面前。&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對莫九?我們招你惹你了?!&rdo;她厲聲問道。

沒有胥的指令，山神仍是不敢貿然起身。他惶恐得整個身子都在抖，但迫於胥的淫威，還是不得不連聲回答著，&ldo;姑娘是不記得了……但老身記得很清楚，那天……那天，姑娘踩到了老身的身上，不小心絆了一跤，本來倒也沒什麼，老身不過是個無人祭拜的小小山神罷了。可是……可是，那混小子為了給你解氣，便飛起一腳踹在老身的身上……我，我大小算是個山神，怎麼能忍得這樣的侮辱，我就同耗子精商量了，讓他想辦法去把那混小子給我弄來。其實，我也沒想怎麼樣，我就是想懲罰懲罰他，把他關個幾天就送他回去了，但是，幾天後，原本都商量得好好的了，那耗子精卻說什麼都不同意，還讓我把那混小子再埋深一點兒，絕對不能讓他醒過來……&rdo;

&ldo;為、為什麼?&rdo;騫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ldo;因為……因為……&rdo;那山神顯然是被胥的威脅嚇到了，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ldo;因為……那耗子精說，他愛上了一個人類小姑娘，他不捨得換回來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到原因了嗎

第10章 鼠輩(10)

也不知道，胥的那句&ldo;你的初戀，好歹還是兩情相悅的。&rdo;算不算是一句安慰。

騫夏只知道，當她刨開層層厚重的山土，再一次見到莫九的一剎那，她的心情，是格外複雜。

莫九依然是她熟悉的樣子，是他們初見時候的樣子，那張黝黑健康的面板，那身簡單樸素的衣著。

卻像是睡著了，閉著眼睛，格外安靜。

胥說過，耗子精或是山神都不可能直接加害於人，殺了人類是要付出代價的，要折壽的。像山神這樣的妖怪還想好好修煉走正途，是萬萬不會傷害莫九的。所以，他們只是封閉了莫九的氣道，將他埋於土下。

幾十天以來，莫九就這樣子，不吃不喝也不呼吸，深臥於地底之下，像某種植物的根須。

像是不會醒來了。

所以，胥環抱著大咪，附在騫夏的耳邊，輕輕地說：&ldo;騫夏，你叫叫他的名字吧。你多叫幾聲，他就會醒了。&rdo;

騫夏點頭答應，立馬俯下身子，用自己因為刨土而滿是細小傷痕的手輕輕地拍打著莫九的面部，一邊湊在他耳邊，急切地喊著他的名字：&ldo;莫九‐‐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