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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垂花門走去。

頭廳院。已經拉完閘，景琦往院裡走，兩個聽差戰戰兢兢地跟著。景琦還在發脾氣：&ot;沒他媽一個好東西，都在那兒算計我，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ot;

香秀已等在半路，忙跟在後面走，景琦也不看她。景琦一路發著邪火，聽差嚇得拿燈籠的手直發抖。

景琦大叫：&ot;小心火燭！--小心他媽的火燭！&ot;香秀邊走邊偷偷笑。

景琦大吼：&ot;小心火燭！--小心個屁！全他媽燒光了才好吶！&ot;

香秀在後面捂住嘴不住地笑。

新宅上房院。

清晨。院內僕人們掃地的，倒水的，提壺的，端盆兒的，忙而不亂，聲音很小。

蓮心端著臉盆兒攔住景琦：&ot;老爺上哪兒啊？還沒洗臉呢！&ot;

景琦粗暴地：&ot;去去去！趁我還活著，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都給我走人！&ot;

景琦推開蓮心走去。蓮心莫名其妙地望著。

香秀匆匆跑進了屏門，與景琦走了個對頭：&ot;喲，老爺子一大早兒上哪兒？&ot;

景琦：&ot;上哪兒？我能上哪兒？！哪兒都不要我！我他媽找日本鬼子挨槍子兒去！&ot;

香秀&ot;咯咯&ot;笑道：&ot;行了，老爺子！還生氣吶？&ot;

景琦：&ot;我生氣，我敢生氣嗎？誰拿我當人吶？！&ot;

&ot;行啦--走！&ot;香秀拉景琦走。

景琦沒動窩兒：&ot;幹什麼？上哪兒去？我一個人兒活得挺自在，哪兒也不去！&ot;

香秀：&ot;別打墜咯嚕兒啦，車都備好了！&ot;香秀拉住景琦走出屏門。

景琦跟著香秀出屏門下了臺階，景琦邊走邊道：&ot;誰叫你備車了？&ot;

香秀：&ot;您昨兒晚上不是吩咐上我家去嗎！&ot;

景琦：&ot;哎喲，別嚇著我！您那兒廟小，容得下我這麼大的佛嗎？！&ot;

香秀笑嘻嘻地：&ot;廟不在小，有佛則靈！走吧--&ot;景琦故作不情願地被香秀拉著走。

香秀拉著景琦出了垂花門，下臺階進了二廳院。

景琦故意發著牢騷：&ot;哼--哈--我去濟南府！哈--叫人給我臉子看，憑什麼呀--我去濟南府--啊？--&ot;

馬立秋家。

景琦、馬立秋、古先生、玉婷在打麻將。景琦要抓牌，在身後的香秀使勁扒拉他的手：&ot;吃了吃了！&ot;

景琦：&ot;不能吃！&ot;

香秀不由分說：&ot;哎呀，吃了，打這個，三萬！&ot;

古先生一推牌：&ot;和了！邊三萬！&ot;

馬立秋抬頭瞅了香秀一眼：&ot;你又不懂，別瞎搗亂！去廚房看看水開了沒有？！&ot;

香秀直起身：&ot;自己不會打，還說別人！&ot;香秀嘀咕著向門外走去。

玉婷看著走出去的香秀，又回頭看景琦，手裡洗著牌：&ot;七哥！我看香秀不錯，收了房吧？&ot;

馬立秋、古先生都是一愣。

景琦：&ot;說得好！孤正有此意！&ot;

玉婷問馬立秋：&ot;老太太！行不行啊？&ot;

馬立秋：&ot;不行不行！給老爺當個丫頭已經是福分了，哪兒還敢往上高攀！&ot;

玉婷：&ot;你先說樂意不樂意吧？&ot;

馬立秋：&ot;不敢不敢！一個鄉下丫頭，又不懂事兒，饒了兒淨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