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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道：&ldo;這麼說，還得他同意？&rdo;

何尚書不敢明言，只能幹笑。

&ldo;不要緊。&rdo;沈懌靠在帽椅裡，風輕雲淡地揚了揚眉，&ldo;你大可找人去肖府問一問，看看肖大人肯不肯賣我這個面子。&rdo;

城北東安門外。

白老虎皮上是一張浮雕龍紋的太師椅，緋色的綾羅長袍垂了一節在扶手外，修長的五指掀開茶蓋，一股白煙從fèng隙間四散開。

&ldo;你說，是沈懌來向我要人的？&rdo;

底下跪著的侍從應了聲是。

男子把茶蓋又放了回去，&ldo;要什麼人？&rdo;

&ldo;回大人的話，是耀武營總旗言則。&rdo;

&ldo;言則？耀武營總旗？&rdo;他似覺得好笑，又像是感到有趣，端著茶碗搖頭，&ldo;看樣子，他是吃準了我會放人……既是要，就把人給他吧。&rdo;

&ldo;是。&rdo;

說完，他食指在下巴上來回輕撫，唇邊含著一抹詭異的弧度：&ldo;沈家皇室裡真是難得有股清流啊，往後的日子，想來不會那麼寂寞了。&rdo;

六扇門偏廳內，沈懌還在喝茶，捕頭跑的氣喘吁吁，朝何尚書耳語，後者聽完，堆上一團笑意麵朝他。

沈懌連眼皮也沒抬，&ldo;怎麼，還有什麼要求，一併提了吧。&rdo;

&ldo;不敢不敢……卑職這就把人放出來。&rdo;

他忽然攔住，&ldo;不急。&rdo;

&ldo;你先把李修帶到這兒來，我有話問他。&rdo;

&ldo;是是是。&rdo;

茶又換了一壺，堂下跪著個披頭散髮，滿臉憔悴的男子。

&ldo;你就是李修？&rdo;

後者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點頭。

沈懌緩緩道：&ldo;聽說，言則贈予你二百兩，讓你幫忙向祿全引薦，可有此事？&rdo;

李修仍是點頭：&ldo;確有此事。&rdo;

&ldo;有推薦信麼？&rdo;

他想了想：&ldo;沒有。&rdo;

沈懌肯定道：&ldo;你有。&rdo;

李修皺著眉茫然不已，又仔細地回憶了一番：&ldo;真的沒有啊。&rdo;

&ldo;我說你有你就有。&rdo;他抬頭吩咐，&ldo;拿紙筆來。&rdo;

第九章

捕快放上紙筆，替他研好墨。

李修盯著面前鋪開的白紙一時怔忡，手握上了筆，呆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去問上面坐著的那尊大佛：&ldo;王爺……卑職要寫什麼啊？&rdo;

沈懌似有不耐：&ldo;言則的推薦信！&rdo;

&ldo;是是是……&rdo;

一炷香時間後，何尚書站在刑部門口，臉上堆笑送沈懌離開。

&ldo;下官恭送王爺。&rdo;

等人走遠了，才朝一旁的捕快使眼色：&ldo;還愣著幹什麼，把人押回去。&rdo;

將近午時，高遠陪他家王爺用過了飯，牽馬從酒樓出來，儘管不知道他都有些什麼打算，還盡職盡責地問：&ldo;主子，是要回府麼？&rdo;

&ldo;不回。&rdo;沈懌翻身上馬，簡短道，&ldo;去順天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