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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也會恍惚，除了沒有口頭承認過關係，我們那些年是不是和小情侶也差不多?如果是，那我們之間太不平衡了。她若是計較，一定很多委屈。

以公平為標準的話，我大約是個渣男。

也許是意識到了這點，也許是高中的結束讓人驟然輕鬆，且心生懷戀，於是我在那年生日時，主動問她&ldo;談戀愛麼&rdo;。她瞪著我，然後哭泣，蹲在地上告訴我，她要走了。

在她走之前，我們談了幾天像樣的戀愛，我把我所能做到的溫柔和好，都給她了。我不知道那是出於愛，還是為了補償。

我只知道，她走了，我並沒有很傷心。

想著這些，我已經回到大排檔。和大排檔隔了兩家的民宿，還有燈光。鄭家寶他媽的習慣，是徹夜都在大廳亮一盞小燈。

我把車停在民宿門前，拿了蛋糕下車，輕輕推門進去。

值夜的是鄭家寶的追星女孩妹妹鄭家佳，看到是我進來，立刻笑了：&ldo;煦哥，生日快樂。&rdo;

&ldo;謝謝。&rdo;我沖她點點頭，問，&ldo;谷老師睡了嗎?&rdo;

這時候，大廳的鐘已經顯示十一點一刻了。我沒趕上。

她搖搖頭，說：&ldo;不清楚，不過之前他有在放音樂，現在沒了。&rdo;

&ldo;哦。&rdo;我想了想，決定去敲門試試。

剛走進一樓客房走廊，手機上收到他的微信：樓頂。

我轉身去樓梯，兩個階梯一步，走完三層樓梯跨到天台，在夜色中看到他坐在圍欄上，才發現自己迫不及待。

他一身雪白睡衣，材質很輕，襯得他很仙。

聽到我的動靜，他扭過頭來，笑了：&ldo;我剛才看到你回來了，就給你發了資訊。&rdo;

那發之前一定思考過。因為如果一看到就發了資訊，那我早就看到了。

我不言語，把手裡的蛋糕遞過去。他搖了搖頭：&ldo;十點之後不能吃東西，這東西那麼甜。&rdo;

我跨上圍欄，和他並肩坐：&ldo;你自己做的，不嘗嘗?&rdo;

&ldo;我早就嘗過很多次失敗品了，什麼味道我都知道。&rdo;他把蛋糕還過來，&ldo;你吃吧，都是給你的。&rdo;

我早就發現了，他不是一個在乎儀式感的人。我不再推遲，拆開蛋糕自己吃起來。

快吃完的時候，我問他：&ldo;你是不是第一次給人做這麼複雜的東西?&rdo;

他說：&ldo;是。&rdo;

我說：&ldo;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do;

他說：&ldo;沒覺得有多好。你給我做了這麼久的菜，我只好回你一份吃的。&rdo;

我默然了一會兒，說：&ldo;哦。&rdo;

片刻，他道：&ldo;你和你那個……誰，怎麼樣了?&rdo;

我吃下最後一口蛋糕，把勺子放回盒子裡，把盒子丟到角落的垃圾桶裡。說不清懷著什麼心態，我把和米珏的過往跟他說了。他也沒有打斷我，靜靜地聽著。

說完了，我看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讀取他的心情和態度。但他沒有什麼表情，雙手搭在欄杆上，交握在一起，兩根食指遊戲似的互相劃動。

這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ldo;那麼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喜歡的是我?&rdo;

承認喜歡一個人，於我而言是一種陌生的體驗。我說出&ldo;是啊&rdo;的時候，竟然心頭髮顫，甚至有些興奮。我忽然覺得，這才是戀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