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孽鏡司(第2/5 頁)
造了業障卻逃脫懲罰的人,死後須在此接受審判,使其罪業昭彰,還了前世恩怨,才好乾乾淨淨地去投胎。
這日,夜漓漫不經心地鋪開批文,隨意瞄了兩眼。
堂下,一個農夫打扮的陰靈不住地磕頭求饒:“判官大人饒命,判官大人饒命,小人一時糊塗,再也不敢了...”
夜漓被吵得頭疼,驚堂木一拍:“肅靜!”
農夫嚇得了一跳,隨即閉上嘴,老老實實地跪著。
夜漓見左右鬼差看著自己,咳嗽兩聲,裝模作樣道:“這世間自有一杆無形的稱來衡量是非對錯,公理之上更有律法,律法之上更有天道,你對著我一口一個饒命也是無用,還是省點力氣吧。”
“堂下何人,姓甚名誰,籍貫何處,不妨先報上來。”
農夫也端得勢利,見夜漓穿著黑色的官服,頭戴高帽,以為是什麼大官,這才不斷叩首,聽她這麼一說,態度輕慢起來:“小人名叫郭放,年三十三歲,乃是彭陽郡,楚令縣,夢彥鄉的一個鄉民。”
“三十三歲就死了?那也算得上是早逝。”夜漓隨口評價了一句。
郭放鬆弛地跪坐著,眼巴巴地望著夜漓,夜漓也在看他,他們互相瞪了對方半天,夜漓終於不耐煩道:“還有呢?”
“還有?”郭放被她一吼,又嚇了一個激靈,重又正襟危坐。
“這裡是孽境司,又不是你們凡間的縣衙,你之所以會被送到這裡來,平生一定沒少做虧心事,還不速速道來,也可少受些拔舌頭下油鍋之刑。”
“小人冤枉啊,”郭放又害怕了,磕頭如搗蒜:“小人一輩子老實本分,孝敬父母,勤儉持家,雖不曾得富貴榮華,但總能自己養活自己,雖沒有飽讀詩書,但也算知書達理,雖沒能兼濟天下,尚還算能獨善其身...小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捉來此處...”
這世間的罪犯都說自己冤枉,惡人皆言自己無辜。
夜漓冷哼一聲,不為所動:“那你是怎麼死的,總要說一說吧?”
“哦哦哦...小人...”郭放忙不迭地說:“小人以務農為生,尚未娶妻,三個月前經媒婆介紹,認識了一個叫瀟瀟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年紀雖然大了一點,但溫婉賢惠,生得白淨動人,貌美如花,我當下就十分心儀,還覺得自己踩了狗屎運了,就跟媒婆瞭解了一下她的情況,她家也沒別人,就她和她哥哥兩個相依為命…”
夜漓不耐煩地打斷他:“能不能說重點?”
郭放打了個激靈說:“可是…大人,你要我說我是怎麼死的,我就是因識得這個女子才死的呀。”
“行行行,你說,你說。”夜漓用手撐著頭,強睜著眼。
郭放接著說道:“媒婆說瀟瀟的哥哥原來是一個商賈人家的家丁,他的這個妹妹則是給人做丫鬟的,後來到了年紀,蒙主家恩德,放出去嫁人,還給了一筆不小的嫁妝,我一聽這個敢情好啊,便欣然答應了。”
“回到家中,我與家裡人說了情況,歡天喜地地開始籌備婚事,也時常會跟瀟瀟見面,一來二去,情誼漸濃,有一日我去瀟瀟家探望她,那天她哥哥不在家,瀟瀟給我沏了茶,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薄紗裙,那小模樣嬌豔欲滴,我一時情難自已,便與她...便與她行了那雲雨之事...”那郭放似乎是在回味那日的纏綿旖旎,這使得他原本平淡的五官顯出些許猥瑣之態,夜漓嫌棄地叩了叩桌子,郭放這才吸了吸口水,收起一臉放浪之意,正經了起來。
“但後來怪事就慢慢發生了,有一天我上街採買婚事要用的紅燭窗花,剛從店裡出來,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尾隨了,第一次我以為是我的錯覺,但後來我每一次出街都有這種感覺,甚至是我在家裡,在田間地頭,都有被人監視的感覺,慢慢得連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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