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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迭生前傾身，「您該反思一下自己。」

李樅盯著他的眼，突然想起這趟過來是準備試探這人的意思。如果奚迭生真的是因為還喜歡他才一直鬧，

李樅深吸口氣，「迭生。」

奚迭生扯了下嘴角，眼神戲謔。

「我跟你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你這樣對我，對奚白，真沒有必要。」他不自覺伸手，想去捉面前人的手腕，

「如果你有什麼話、礙於面子不好說出口的，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談什麼？」

奚迭生收起笑，眼裡少見的浸出刺人的冷，「李總想聽我說什麼？」

他後撤一步。

李樅伸出的手頓在半空。

「李樅，你最開始對我可不是這個態度，」青年手抵住他下頜，抬起，漂亮明媚的眼半眯，「怎麼現在成這樣了呢。」

很少聽他叫自己名字，李樅蹙起眉，「奚迭生——」

「是因為想聽我說『我捨不得你』嗎，」

未說完的尾音沒入風聲。

李樅怔住神，思緒突然空白，

直到抵在他下頜的手用力，毫攔澓無徵兆的、不輕不重拍他的臉。奚迭生逗弄牲畜似的，漫不經心開口：

「蠢貨，」他語氣無奈：「會錯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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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錯什麼意？」

車內，俞稜戴好藍芽耳機，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平板。

「這個不清楚，我們的人只能聽見這些，雖然奚先生跟李總的距離有點近，但兩人的對話很正常，沒有越線。」對面笑著強調：「俞少可以放心。」

俞稜沒理他的話外音，繼續問：「他人呢？」

「現在已經跟李總分開，往您的方向去了。」

俞稜結束通話電話，抬頭，恰好看見車頭正前的青年，雙手揣在兜裡，又蹦又跳的笑著跑過來，還衝他拋了個飛眼。

車門被開啟，這人抱著包坐進來，滿身寒日裡特有的冷氣。

或許是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氣息裡帶一點甜洌。

「外面好冷，最近又降溫了。小稜你怎麼還穿這麼薄，」青年眼睛亮亮的，瞅著他，「本來就是嬌貴小少爺，生病怎麼辦？」

奚迭生從包裡拿出保溫杯。

自從跟這小孩開過玩笑後，兩人間的相處變得自然很多。本來也是，十八歲剛成年的年紀，的確很容易把什麼風吹草動的反應都歸成喜歡。

讓他知道這有多稀鬆平常，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小稜幫我跟你哥傳話了嗎？」奚迭生突然想起來。

俞稜看向他，點頭。

「謝謝小稜哈，」他笑著揉這小孩的頭，「其實還有件事，我上次忘記了，今天才想起來，還得麻煩小稜下次見到你哥，跟他提一提。」

似乎依舊不習慣被他揉頭，俞稜的表情有點僵，「什麼事啊？」

青年嘴角笑意變淡。

他收回手，懶懶散散靠躺在後座，指著車窗外的綠化帶，「給他的人放個假，盯我一天兩天還行，每天都盯，這些人不需要休息嗎？」

其實不止一天兩天，

也早就發現了，只是奚迭生不排斥被人拍，作為公眾人物，見過的狗仔都數不清有幾個梯隊，所以一直沒戳穿。

剛開始是想給這位一段時間用來緩衝，

但現在，都已經這麼久了，不管怎麼說也該信任了吧？

讓俞稜幫忙轉告，也是想打一家人的招牌。而且小稜這孩子很懂事，他說什麼都會聽，從不問不該問的，

「不好。」

奚迭生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嫂子，我哥不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