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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遠這天晚上看不進去任何,他對著宋亦川的背影,想到他那天對他說的。
我們都正常一點好嗎。
那你現在這樣正常嗎?
而要說如此戲劇性的一件事情緒上對誰影響最大,直觀的反應是老許,得知訊息的頭天他忍住了,第二天卷子發下來,他開始發威。
不僅指桑罵槐地教訓了剛好掛在年級第三十名的何茂清一頓,還指著底下他們一群人痛罵,說他們這個班是他帶過的最差的一屆,並且多次重申讓明津好好反省作為班長是怎麼帶的頭。
冤得明津趴在桌上一句話沒說。
那天下午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任由老許罵了整整兩節課,大氣不敢出一聲,其中原因不知道,但兩個前五考成這樣確實令人費解,要說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那就真如老許所說的,是在向他示威了。
被叫了家長的當天晚上,唐遠再次問元謙,他還是不承認,也不認為這件事跟唐遠有什麼關係,就連唐遠說讓他以後別這樣了,他也是回好的,以後早點睡,不熬夜了。
唐遠想聽的是這個嗎?他居然一直沒發現,原來一向柔軟可捏的元謙也有這麼偏執和狡猾的一面。
他坐著發了會呆,給宋亦川寫了張字條,沒說別的,只四個字。
-你怎麼樣?
說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說說你現在的心情,後悔嗎?
宋亦川沒有轉身,只側了下頭,視線落在唐遠伸在他胳膊底下的那隻手上。
&ldo;……&rdo;他現在對這種從小賣部買的兩元一本的粗糙草稿紙上撕下來的紙條有很大的心理陰影。
他想到上次那張,被他扔在教室後面的垃圾桶裡,扔完那一整個晚上他都心緒不寧,後來又特地撿回來,撕碎了帶出去,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
所以這一次他沒接。
&ldo;宋亦川。&rdo;
唐遠在後面叫了他一聲。
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拖長了音調沒什麼起伏的三個字,被他叫得如同是要來索命。
宋亦川沒理。
&ldo;宋……&rdo;
周圍異常安靜,陸續有人抬頭,宋亦川深吸了口氣,不得不把紙條接過去,當著唐遠的面開啟了。
看完他沒什麼反應。
&ldo;要落款嗎?&rdo;唐遠問。
宋亦川沒說話,把紙條捏進手心,轉了回去。
唐遠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他怕再多說一句宋亦川會直接罵他自作多情。
是挺自作多情的,人家說是為了你嗎?
謝瑤上次也沒考好,不能因為人家沒生命危險就認定了不需要安慰吧。
這之後沒到一個月又是一次期末考,唐遠在大考上一向有運氣,不說進多少名吧,穩住原先的肯定沒問題,考完當天放假,他不打算回家,和元謙在宿舍先過一晚。
唐思榕之前說過,她年假從臘月二十七開始放,也就是後天,唐遠準備明天再回,第二天和唐一裕一塊出發去接她,但這天晚上他給唐思榕發訊息,對方卻一直沒回。
唐遠給她打電話,通的,卻沒人接,以前也有過類似情況,唐思榕有時候忙起來會這樣,但一般看到了會在一個小時之內給他回過來,這天唐遠等了兩個多小時,始終沒有回覆。
他開始心慌,甚至恐懼,他止不住地開始回想小的時候和最近一次也就是四年前唐思榕發病的情形。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病危通知單上的每一個字,以及黃郡顫抖著手簽下的名字。
唐遠經常這樣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