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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川猛地推開了他。
唐遠後背撞在扶手欄杆上,沉沉的翁鳴聲在樓梯間裡蕩漾開來,那一下很重,猛然間聲似擂鼓。
&ldo;這麼大反應幹嘛,睡一覺而已,又沒讓你喜歡我。&rdo;唐遠笑了聲,&ldo;你看,說什麼想幫我,你還是幫不了。&rdo;
&ldo;沒有感情的純肉≈體交易,是這個意思嗎?&rdo;宋亦川簡直難以置信,為唐遠輕佻的態度,&ldo;這兩者在你眼裡是可以分開的?&rdo;
&ldo;對,就是這樣,既然你理解不了,那我就再說一遍。&rdo;唐遠看著他,&ldo;我心情不好的問題沒有人能解決,但有人至少可以讓它不那麼糟糕。&rdo;
這個人是誰宋亦川已經不需要再問,答案必定是他,這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冒犯,甚至覺得唐遠這段時間……不,是往前數的很長一段時間,他的消沉他的失意他的痛苦都是表演,是逼他就範的手段。
宋亦川退開一步站到了臺階上,&ldo;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do;
&ldo;那你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rdo;唐遠說:&ldo;我說了讓你別管閒事,你非但不聽,還又是祝福又送禮物的,是看我最近不上心了,反過來再撩我兩把是吧,你玩兒什麼呢宋亦川,欲擒故縱?&rdo;
床頭的禮物唐遠看見了,宋亦川放下來時說的那聲生日快樂他也聽見了,他半夜睡不著,隨手拿下來拆了,現在就在他左手邊放著。
那是一幅畫,畫裡是一碗湯圓,碗很胖,湯圓也很胖,七八個糯米糰子擠在一起,每一個都憨態可掬,有兩個甚至掛到了碗邊,滿得要淌出來。
……如此圓滿。
可宋亦川卻說:&ldo;我沒讓你這麼想,我答應過要畫給你就不會食言,我以為我們至少……還算是朋友。&rdo;
&ldo;還記得那天嗎,你明明很生氣的,看都不想看我一眼。&rdo;一路上連頭都沒回一次,&ldo;既然都這麼生氣了,怎麼還會覺得我們是朋友,朋友會想睡你嗎。&rdo;
唐遠沒給他留任何餘地,&ldo;從我開始肖想你的第一天起,我們就已經不是朋友了。&rdo;
所以這是在怪他的意思。
怪他沒有及時離開。
怪他劃不清界限。
唐遠以前那些混話,宋亦川只當沒聽到,他一再呵止,想叫他收回去,他覺得那是唐遠糊塗了,他總是心情不好,他有個奇怪的家庭,他壓力太大,所以一些看似不著調的舉止都可以被原諒。
可此刻回想,確實是他自欺欺人了,話已出口,不可能當沒聽到,他一再裝聾作啞,換來的卻是這種惡意的結果。
裝睡的人永遠不可能被叫醒,失去理智的人也再難有清醒面對的時刻。
&ldo;好。&rdo;宋亦川點頭,&ldo;我們不是朋友,什麼也不是,我以後都不會再管你,好自為之唐遠。&rdo;
那根碎煙被宋亦川卷進手心裡,殘餘的灼人溫度熨平了他僅剩的一絲憐憫,他最後又看了唐遠一眼,轉身離開了。
這天之後,唐遠開始越發頻繁地逃課,晚自習只要不是老許的,他就想法設法逃出去。
是老許的也無所謂,要麼上完了走,要麼跟他說一聲,他家裡現在這種情況,老許也沒辦法強加干涉,談過幾次話,但都收效甚微。
唐思榕這段時間的狀態很不穩定,清醒的時候少,經常唐遠去了她也發現不了,有時候被看見了,唐遠就大方承認說是請假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