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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像是把雙腳植入了地核,與整個星球的命運牽連在一起。
他的命與它相連,他的心與它相牽,他的經脈彷彿融入了它的經絡,猶如大地上龍脈的蜿蜒,形似大江大河的奔流入海,生機勃勃,卻又充滿了死亡的深黑。
司諾城聽見了星球的悲鳴,歇斯底里。也聽見了人類的哭嚎,哀鴻遍野。
沉鬱的情緒,億年的積澱,突兀地奔騰在他的記憶和腦海,完完全全地拓寬了他對「道」的理解。
明明是閉著眼,他卻能「看見」紀斯與亞巴頓的廝殺。
與其說是兩個人的廝殺戰,倒不如說是對大道的爭霸戰。他們頂著人形體,可落在司諾城眼中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另一種生命。
像是流動的光,像是聚合的炁,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該附和人類的審美,偏偏他不僅能感受到「美與壯麗」,甚至能感覺到無上的強大與威脅。
他們是另一個層次的生命!人形不過是軀殼!
而現在,那副軀殼也快臨近崩毀的狀態了,隨著廝殺的白熱化,全力以赴的二者絕不會留手。一旦他們釋放出靈魂圖騰,那麼……
「我們不想死,你也不想毀滅,對吧?」
司諾城蹲下來,雙手觸控大地:「跟我合作。」他閉上眼,「與我相連。他說過,能量以振動的形式傳遞。」
他始終記得紀斯端著一杯水,憑振動震裂了房間中的浴池。那一幕給他的印象極深,至今無法遺忘。
司諾城敞開了全身的經絡,狂暴的能量匯聚在他的頭頂,瘋了似的灌入。他以身為媒,貫通了大地。又讓大地將洗滌過的力量層層發散,去沖盪混濁的空氣,去填補人類的缺失。
這一秒,他像是化作了光,點亮了灰暗的地獄。
淡金色的波紋如漣漪盪開,饒是緩慢、柔和,卻凝聚著極端堅定的情緒。心的放開,意志的傳遞,透過地脈逐漸渲染。
正如雨水的潤物細無聲,司諾城的能量振動並不霸道。他無師自通了精靈的天賦,與星球也好,與萬物也罷,竟是構築起「溝通」的橋樑。
他不知橋樑會通往何處,只知道前方必將光明。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們呆在這裡算什麼!」基地中的青壯、婦女和老人,幾乎是拿起了手邊能拿起的武器,「血都從鋼板裡滲進來了!我們憑什麼還心安理得地躲在他們背後!」
「他們不也是人嗎?我們不也是人嗎?他們能保護我們,我們也可以保護他們!」
「出去!殺出去!」有人鎮臂高呼,「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縮在基地裡有什麼意思,我一把年紀早就活夠了!」
勇氣的迸射,讓他們拋棄了對死亡的恐懼。在這一刻,人性的堅定讓意志覺醒,他們感覺凝滯的思維忽而順通,彷彿回到了那一場授勳現場。
他們是一體的……
與人類,與生靈,與地球。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沒有拼死一搏的心,談什麼解脫?存亡之戰從來關乎他們自己,而不是其中的一部分覺醒者、軍人和戰士。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匹夫有責!
「沖啊!」普通人的憤怒與熱血,足以讓王朝顛覆。他們自願離開了安全堡壘,將生命付諸於載入史冊的戰爭。
會悔嗎?
不,無悔!
生命短暫,難得成就一席輝煌。他們願為普通人,也能成為偉人。這是人類對生與死的覺悟!
生命在吶喊!人類在覺醒!地球在升維!
紀斯的眼神燒起一道光,他笑道:「亞巴頓,你輸了。」言靈!
第248章 第二百四十八縷光
言靈是一種無形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