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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艙內金今鬆開廖駿生,賭氣地坐在位置上看著舷窗外,嘴巴微微翹著,眼裡陰鬱。廖駿生看了眼金今,突然敏感而準確地感知到金今在生自己的氣,而且他似乎知道怎樣做金今就會消氣,大約是……去哄一鬨,抱一抱。
廖駿生大腦動得費力,他不再去想,坐在了金今旁邊的那個位置。
穿著軍裝的空乘人員來確認兩位貴客是否已經坐好,確認之後便通知飛行員可以起飛。
從這個城市到b市飛了兩個多小時,途中金今沒說一句話,廖駿生更是樂得清閒,全程在感受他的飛機初體驗。
到b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飛機的時候金今不再牽廖駿生的手,獨自走在前面,速度很快,可走著走著沒人追過來,金今幾乎氣得要跺腳。
「跟個傻子計較什麼……」金今自言自語,在寬慰自己,然後他轉過頭,看廖駿生也已經走下客梯。
看到金今在看自己,廖駿生主動朝金今走:「謝謝你,我有一些存款,不知道夠不夠付飛機的錢,你能不能跟我回去拿?或者你給我地址,我送過去。」
廖駿生的面容十分誠懇,金今愣了愣,聲音也染了b城夜晚的涼,他說:「你還是不相信我,對麼?」
廖駿生抿著唇不說話,他沒辦法相信,照片有、錯亂的時空有,但他不能僅憑這些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東西去無條件信任一個陌生人;因為畢竟在他的記憶裡,他是把自己僅存的幾萬塊錢藏在出租屋的床頭櫃底下然後開始逃命的。
這就是此刻之前,他能記得的關於自己的所有。
「好,我跟你回去。」金今點了點頭,他笑了一下,有些苦、夾雜著自嘲。
廖駿生記得自己住在一個小衚衕的四合院裡,七百塊的一個隔斷房,一個小四合院住了快十個人,大部分是男生,還有兩個女生,除了倆女生,男生們都用同一個廁所,大家都是外地來b城打工的,而廖駿生有好感的那個女生,就住在廖駿生房間的對面,叫心宜,也是和他一樣送外賣為生的。
衚衕口和廖駿生記憶裡的已經有些不同,這衚衕似乎進行過修整,黃牆重新刷了漆,一直閃著的故障路燈也被修好,而大部分四合院的破爛鐵門也換成了木門。
廖駿生向幽長的衚衕深處走著,內心深處有種可怕而可笑的猜測。
「篤篤篤」,廖駿生很快找到自己住的那個四合院,他用門上的拉環敲響木門,他敲了快一分鐘才有人應門,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誰啊這大晚上的。」
一個陌生的中年胖男人開了門,表情防備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廖駿生和金今。
「我住這裡……」廖駿生終於有些底氣不足,他探頭朝四合院裡看,發現裡面的擺設裝修也變了不少。
「什麼玩意兒?」那胖男人匪夷所思又好笑地問:「你誰啊你就住這兒了。」
「我租了東廂房的一間隔斷……」說到後來廖駿生也沒什麼聲音了,他抿了抿嘴停止這在外人看來很像瘋子的話題。
「請問這是您家嗎?」廖駿生問,那胖子沖廖駿生點頭:「是啊,你搞錯了吧,我這兒四年前就不出租了,現在自個兒和家人住。」
四年前……如果不是全世界都配合著金今在騙自己,那只有另一種可能性,就是自己真的失憶了。
「老公是誰來啦?」女人的聲音在四合院中響起,伴隨著拖鞋拖著地的聲音,那女人裡面穿著單衣,外頭披了件羽絨服,頭髮有些凌亂,大概準備休息了。
看到她的時候廖駿生徹徹底底愣住了,那女人接收到廖駿生的目光也去看他,幾秒後突然整個人震驚地喊道:「廖駿生!怎麼是你?!」
那女人叫心宜,廖駿生送外賣時期有好感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