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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裡驀然響起滴的一聲,有人在扯他的頭盔,鍾子陽嚇得不輕,手忙腳亂地想要把頭盔往下拉,帶著哭腔口齒不清地道:「我,我真的是在認真做的……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不要解剖我……」
他終究敵不過對方,頭盔被摔到地上,一個溫熱的懷抱穩穩將他接住。
「陽陽,對不起,」路易斯緊緊摟著他,有些笨拙地撥開他濕透的額發,「是我的錯,對不起。」
鍾子陽聽不見路易斯的聲音,也看不見實驗室裡的滿地鮮血,固執地在驚恐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自己的哀求。
「陽陽,陽陽!你看著我,我是路易斯!」路易斯捧起他的臉,「不會有人解剖你的,相信我,別怕。」
鍾子陽呆呆地望著他,喉嚨裡發出幾個氣音,路易斯來不及聽清,他便已經昏了過去。
「先生,這兩個人怎麼辦?」劉歆甩去刀上的血,站在不遠處道。
路易斯捂住鍾子陽的耳朵,冷聲道:「剖了,裝置上的資料拷下來,裡頭的放走。」
「好的。」
他把鍾子陽抱起來,輕輕在額間落在一吻:「我們回家。」
第四十五章
鍾子陽昏迷了整整三天,即便半醒也會不停地胡言亂語,路易斯把每天固執死板的計劃表通通拋於腦後,沒日沒夜地守在鍾子陽身旁,好一段時間都在提心弔膽。
所幸鍾子陽恢復得很快,清醒以後沒過幾天就能下床了,雖然看起來和以前沒有太大區別,但路易斯清楚,那段經歷或多或少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以前三天兩頭往村子裡跑的鐘子陽很少離開別墅,無法獨自在漆黑的環境裡待著,自回來以後再也沒有靠近過工作室,他和路易斯互通心意後更是變得格外粘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待在路易斯身旁。非要他迴避的話,他才會跑到落地窗旁的沙發上看書,抑或去廚房折騰些小玩意。
就比如今天,路易斯剛從二樓走下來,便聞到一樓瀰漫著一股奶油香味。
「沈醫生走了?」
鍾子陽端著一碟小曲奇走出廚房,嘴裡咬著一塊,哼著不成曲的小調,看樣子心情不錯。
「嗯。」
「怎麼樣?」
「沈章說明天開始可以減少藥量了,」他走到鍾子陽面前,用指腹拭去對方嘴角的碎屑,「謝謝你。」
路易斯在鍾子陽醒來第二天便跟他坦白了一切,包括蘭斯,以及自己的病。
「其實還是你自己的功勞啦,連我都做得到的事情,你不可能做不到的。」鍾子陽雙眸微彎,說得囫圇不清,「哦對,我剛做了些曲奇,你要吃嗎?」
「好。」
「喏。」
他正要舉起手中的小碟子,路易斯卻一把摟住他的腰,湊上前咬掉他嘴裡的半塊,並順理成章地偷了一個吻。
路易斯把曲奇嚥下,嘴角彎起:「很好吃。」
鍾子陽臉頰微紅,雙眼一轉,重新拿起一塊咬在嘴裡,仰起頭朝路易斯道:「那……要再吃一塊嗎?」
路易斯揚起眉,如其所願低頭將那一塊也咬進口中,抵著鍾子陽的額頭,低聲道:「我們回房間吃?」
緋紅色蔓延到耳根,鍾子陽舔了下唇面,低低地「嗯」了一聲。
……
小小一碟曲奇,兩人吃了一個下午,還浪費將近一半。
鍾子陽對此表示強烈的不滿,抱怨了幾句,結果又被好好折騰了一回,累得躺在床上壓根不想動,一邊聽著路易斯走動的聲響,一邊閉起雙眸放空。
鍾子陽感覺自己在迷糊間做了個夢,腦海里閃過許多模糊的畫面,有他和路易斯一起在陽臺上跳舞的,也有他獨自一人走在風格奢華的長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