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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相見與別離同樣艱難。京城離萬華山那樣遠，即使寫信，一去一回也要近一個月的時間。

巫真不想走，我又何嘗捨得?

&ldo;巫寧?&rdo;

&ldo;唔?&rdo;

&ldo;你說……人長大了。是不是就有這麼多的煩惱?小時候的日子多快活，不冷不餓，整天嘻嘻哈哈的過。可是長大了之後，想的事情越來越多，快活的時候也越來越少。要是不用長大，就好了。&rdo;

&ldo;傻話。&rdo;我揉揉她的頭髮：&ldo;人怎麼能不長大?&rdo;

我的病來得急去的也快。第二天起來已經覺得好了許多。

我醒的時候，身旁傳來一聲含糊的呢喃：&ldo;唔?天亮了?&rdo;

巫真昨晚和我說話說得倦了，就擠在我身邊一起睡了。她頭髮硬，昨天晚上又沒有梳順便睡了，現在揉搓得象個鳥窩一樣，亂蓬蓬地。

&ldo;天亮啦，&rdo;我好笑地推她一下：&ldo;你看你的頭髮亂成這樣。等下梳頭又要嗷嗷叫。&rdo;

她伸手一摸，哎喲一聲。又重新躺回去：&ldo;真討厭，昨晚忘了辮起來。&rdo;

她唉聲嘆氣地起床，我倒是神清氣爽，起來梳洗過，喝了藥，姚黃進來說：&ldo;巫寧姑娘，外面有位文飛文公子求見。&rdo;

我的手一頓，把藥碗放下。

他怎麼也一早就來了?

巫真看我一眼，笑眯眯地說：&ldo;快請文公子進來。&rdo;

她把頭髮隨便挽起，別上一枝簪子，掃了一眼妝盒，拿起一枝烏木鑲玉的釵子替我插在發間：&ldo;嗯，這樣就挺好，衣也不用換了，我看看……嘖嘖，真是我見猶憐。&rdo;

我瞪了她一眼，巫真渾不在意，把妝盒蓋上，外面姚黃已經說：&ldo;文公子，請兩位這邊走。&rdo;

兩位?還有誰?

隨即我就明白過來，同文飛一前一後進門來的那個少年，一抬眼便露出靦腆，又由衷的笑容來。

是閔道。

&ldo;咦?你們怎麼一起來了?&rdo;

&ldo;說來也巧，是在門口遇上的。&rdo;文飛的目光中帶著擔憂：&ldo;你病了?&rdo;

&ldo;嗯，著了風寒，已經好了。&rdo;

巫真卻問閔道：&ldo;你手裡這提的什麼啊?&rdo;

閔道有點侷促，低聲說：&ldo;我……帶了一些點心來，我想著，巫寧姑娘病中一定沒什麼胃口吃飯，所以……&rdo;

巫真接過提盒：&ldo;正好，我們還沒吃早飯呢，我瞧瞧是什麼點心。&rdo;

她揭開盒蓋，提盒有兩層，每層又分做兩格，裡面整整齊齊碼著各式小點心。巫真笑著拈起一個來：&ldo;這是什麼?&rdo;

&ldo;是……兔兒糕……&rdo;閔道很難為情，頭都要低到衣領裡面去了。

巫真手中拿的那圓圓的小兔雪白精緻，有一對長耳，一雙紅眼珠，圓圓胖胖，比鴿卵大不了多少，恰恰是一口份量。

&ldo;這哪象是點心，倒象是白玉雕的嘛。&rdo;巫真嘖嘖稱讚，仔細看：&ldo;這眼睛是紅豆沙做的呢。&rdo;

&ldo;嗯……&rdo;閔道聲音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