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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應該是不至於。&rdo;我託著腮出了一會兒神，想著明華居三個字，輕聲問：&ldo;巫真，你聽沒聽說過明華居?&rdo;

問過我就在肚裡笑話自己，巫真還不及我去過的地方多，果然她說：&ldo;沒有聽過，那是什麼?&rdo;

&ldo;是今天來的那人質問塗莊主的，他問，你把明華居的牌匾怎麼處置了，塗莊主聽完這話便自盡了。&rdo;

&ldo;什麼?一句話便……&rdo;巫真睜大了眼：&ldo;來的那人是什麼樣子啊?這麼厲害?&rdo;

&ldo;他厲害不厲害我不知道，但是他的氣質沉穩，不大象個少年人。這句話沒頭沒尾的，讓人想不明白。塗莊主自盡，多半是因為……這明華居三個字，應該是他的一個把柄要害，被人拿捏住了，所以……&rdo;

我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如果塗莊主橫下一條心來把那少年殺了呢?他端起那杯酒的時候，未必沒想過這樣做。但是那少年的原話其實是。明華居的主人託我問你‐‐也就是說他背後還是有人的，即使殺了他這件事也沒有完。

&ldo;那人肯定很厲害。&rdo;巫真點頭，篤定地說：&ldo;要不然的話，怎麼會只說了一句話就嚇得塗莊主自殺?要我說，塗莊主大概是覺得自己若不自殺，落到旁人手裡的話，下場只會更糟……明華居，明華居……&rdo;她唸叨了幾遍：&ldo;義父和這塗莊主多年知交，他一定知道這事情的始末。&rdo;

是的，巫真說的也是我想的。

塗莊主可能是被人拿住了把柄羞愧自盡。也可能是畏懼對方有更毒辣的手段才選擇了自殺一途。

&ldo;那人臨走時說，姓塗的不仁，我不能不義……&rdo;

&ldo;那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ldo;嗯……個子高高的。人很瘦，我也沒有細看，當時一下子就亂了起來，只是聽著，應該年紀也不算大。可能還不到二十呢。&rdo;

&ldo;啊?歲數這麼小?&rdo;巫真靜了沒一會兒，小聲說：&ldo;咱們再去看看塗夫人吧?&rdo;

&ldo;別去添亂了，現在塗家莊成了一盤散沙，不，比散沙還糟糕，誰知道那邊現在亂成什麼樣了。等一下再過去。&rdo;

&ldo;唉。真是樹倒猢孫散。上午還賓客滿堂何等喜慶，這才半天呢，就變成了這樣……&rdo;

太陽快落山時。魏關和許貴紅過來，約我們一起去看塗夫人。

廳還是那間廳，可人事全非。昨天我們初來時，塗夫人珠環翠繞華服美婢，何等的富泰安頤。現在卻已經躺在那裡只等咽氣。塗三姑娘哭得一張臉腫了起來，整個人都麻木了一樣。和她說話她也不吭聲，給她水喝她也不伸手。魏關了倒了杯茶硬是放在她手中，她就握著茶杯發呆，一口不喝。

&ldo;三姑娘，你不要太傷心。塗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轉危為安的……&rdo;魏關柔聲勸她：&ldo;你自己要多保重。你倘若擔心憂急得病倒了，那塗夫人可怎麼辦，誰來照顧她?&rdo;

塗三姑娘緩緩抬起頭來，象是認不出眼前人是誰一般，呆滯地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地說：&ldo;我娘死得早，打小兒就是老太太把我撫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