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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消失。

我知道她是又想起了雷家莊的人。

現在那個花匠，也一定不在了。

我進了屋，把託盤放下。師公還是我剛才出去時的那個姿勢，沒有動過。他望著窗欞，神情茫然。

&ldo;師公?&rdo;

我喊了一聲，他恍若未聞。

&ldo;師公，我端了粥來，吃一點兒吧?&rdo;

他慢慢轉過頭來看我，我連忙把粥碗捧過來。粥是剛熬好的，裊裊的熱氣瀰漫開來。

師公的手抬起一些，又無力的垂下去。

我把調羹拿起來，輕聲說：&ldo;好不容易趕上你生一回病，也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吧。&rdo;

我舀了一匙，吹了吹熱氣，湊到他唇邊。

師公看了我一眼，低下頭把粥吃了。

我微微意外，急忙收拾心情，又舀了一匙。這麼一口一口的，粥吃了半碗，師公搖了搖頭，我把粥碗放下，遞茶給他漱口，又扶他躺下。

師公幾乎一沾枕就睡沉了。他到底虛耗到了什麼地步，才會這樣衰弱不堪?

我出門來，父親與雁三兒正從外面進來，兩人都沒有撐傘，可是身上卻都沒有被雨淋濕。雷芳羨慕地嘆氣：&ldo;我什麼時候也有這份功力就好了。&rdo;

&ldo;會有的，等我們到了那個年紀……&rdo;

她打斷我：&ldo;到那個年紀才有，就不稀罕了。人常說，少年英雄意氣風發，可沒說中年老年英雄怎麼樣的……頂多有一句老當益壯。&rdo;

即使心情再不好，我也覺得好笑，揉揉她的腦袋：&ldo;別委屈，他們在我們這年紀時，還未必有我們這樣的功夫呢。&rdo;

&ldo;你別安慰我啦，我有自知之明。我雖然也有點天賦，可是也不算多出眾……&rdo;

雁三兒轉頭朝我們這邊看，雷芳坐得直了些，似乎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得體。不過雁三兒沒過來，轉身進了屋門。

雷芳怔了片刻，腰又慢慢軟下來。

我有些狐疑地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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