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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仁兄的運氣可真不錯,歷經了千辛萬苦,從一個熟悉卻陌生的世界裡再次會到了現實中。那個世界同我們這裡一模一樣,就是看到不任何人的蹤跡。可笑的是這位仁兄也糊塗得要命‐‐居然無法向其他人說明他怎樣消失的,又怎樣從那裡回來的。原本以為自己的這次經歷完全會成為拯救其他兩位失蹤的同學的資本,卻在某一天晚上突然發現,引起他們失蹤的那把椅子消失了,而第二天早起,他發現整個世界上的所有的人都不再認識他那個失蹤的同桌了。主人公開始害怕了,想盡一切辦法尋找過去的一點一滴。但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不知道各位看過莫迪阿諾的《暗店街》或者王小波的《萬壽寺》或者王朔的《玩的就是心跳》沒有。三位作家都有本事把事情一開始搞混,然後用追憶的方式推進故事的發展。但我所講的故事中的主人公卻不是&ldo;我的過去一片朦朧……&rdo;,而完全是&ldo;唯獨只有我的過去是一片清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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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完故事後,藺猴和老剛他們都說我講的這叫什麼呀?整個一個沒有聽懂。其實我根本就不是講給他們聽的。講這個故事是有意勾起孔雀的回憶的,我的目的達到了,因為我看到了孔雀目光內容複雜,深情嚴肅,甚至可以說,整個一副相當認真的樣子。我感到滿足。但奇怪的是,白自涓也同樣對我做出了那個表情。
晚上,送走了同學後,我對白自涓說我想留下來過夜。她說這不行,今天沒有任何理由。我說我不是幫你忙了嗎?上次沒有幹什麼活,你都肯給我家打電話,這次不更有條件了嗎?白自涓摸著我的腦袋:&ldo;還是不行。現在這是我家,我已經有這個權力了。&rdo;
我挺喪氣的,因為朋友們早已先行一步了,我只有一個人回家。這裡同我們的學校很近,但和我的家卻相當遠,穿越其間,幾乎就是在牛城的版圖上畫了一條對角線。要命的是我一離開白自涓的新家,心就開始撲騰了。這裡似乎有種異樣的氣息,怎麼說呢?下午來的時候,天還尚亮,於是幽靜的竹林和水塘並沒有如此這般神秘詭異。我一個人走在這樣的地方,腿腳開始發軟了。疑神疑鬼這個詞似乎用到我的身上最合適,因為我聽到了在這園子的另外一個腳步聲,可現在已經九點多了,這樣的地方沒有行人,只有黑暗的角落和恐怖的影子。我想吹口哨,可每個音符從我嘴出吐出的時候,都順便到別的地方打了個照面‐‐再出現時,完全走調了……
我越發強烈地意識到有種威脅向我迫近,這種感覺是深刻而明顯的,彷彿下一步我將踏入萬劫不復之境或者緊接著一張青面獠牙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開始後悔自己不堅持留在白自涓的家中了。我相信倘若我一再要求的話,她會留我過夜的。我更後悔為了佔小便宜,沒能同朋友們一起走過這樣的一片恐怖地帶,現在我孑然一身、形影相弔、獨躅孤行,這樣的經歷我是體驗過的,但我從來沒有習慣過,更不要說去接受並喜歡它了。
我回過頭看我走過的路,小徑的盡頭一片漆黑,使我動搖了返回的勇氣。說真的,我如果不是把希望寄託在遠處那片商業區中斑駁的燈光下,我幾乎不再具備任何一種繼續前行的膽量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以為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來自我的耳內,或者說這組訊號直接在我的腦海中反饋出來的。我有種想吐的慾望,因為我的腎上腺素由於過度的緊張早已超限額地分泌了,換言之,我的神經繃得很緊,但凡有輕微的觸動都有可能使之斷裂。當我聽到那一聲後,腿上一彎,說什麼也沒有走下去的力量了。我就像一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