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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北是四人裡年紀最小的,比酈靜航還小著一歲。
因此這回去南方歷練,就沒帶著他……
酈靜航初初醒來,一下子許多亂七八糟的影像都湧現出來,石北這小子還在一邊不停嘴地叨叨,&ldo;世子爺,世子爺,您不是不認識我了吧?福兒是誰?您看這是幾?鐵管家,大姑啊,快叫許太醫過來啊,世子爺都認不清人了!&rdo;
酈靜航被叨叨得頭昏腦脹,眉頭不禁蹙起,薄唇也抿得更深。
鐵大姑瞧得分明,一把扯開石北,吼道,&ldo;吵什麼!有那工夫不如去院門口接許太醫去!沒見世子爺都被你吵得頭疼!東南西北裡頭就你最沒眼色!&rdo;
石北頓時癟了嘴,委屈地眨了眨眼,縮了縮肩,揣起兩手,訕訕地往院門口走去,心裡直嘀咕。
明明兄弟有四個,大傢伙兒都不待見他。他是哪兒比旁人差了?
世子爺去南方歷練只帶了大哥二哥,三哥呢又被世子爺派了差事。
只有他無事可作,在府裡閒晃了大半年,可不是貓憎狗嫌?鐵大姑見一回罵一回,肯定是嫌他吃閒飯啦!
委屈噠噠的石北不情不願地來到了院門口,正好逢著匆匆而來的許太醫。
&ldo;世子爺醒啦?&rdo;
許太醫一進門就看到酈小侯爺正靠坐在床頭跟鐵管家說話,那模樣雖氣虛體弱,但也沒有生機斷絕之相,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
早先這位世子爺受了重傷,千里迢迢地被送回來,雖偶然也會睜眼,張嘴,但一直未曾清醒地開口說話,中間幾次高燒不退,算是在鬼門關打了數次來回……
須知定海侯府的這位小爺,那是深得聖恩的,打小就常在宮裡出入,跟皇子皇女們都是玩伴。這回聽說世子爺受傷,聖下特意召了太醫院院首,令選派有資歷的數名院判同來侯府會診,等瞧著世子爺總算沒了性命之憂,又將他這個善於外傷調理的留在了侯府,每隔幾日,還會有宮中派來的內監,探望世子爺的病情。
如此壓力,讓他如何不使出渾身解數來料理小侯爺的病情?
再加上侯府裡除了世子爺,還有兩名讓他操心的受傷侍衛呢!
這些日子可算是讓他勞心又勞力,今日總算世子爺清醒過來,他也能回太醫院了。
酈靜航微微眯起雙眸,那好看的鳳眸裡映出點點光華,似乎此時才算神魂歸位。
&ldo;許,太,醫?&rdo;
許久未開口說話,酈靜航的聲音沙啞艱澀,但旁邊的鐵大姑和石北幾個已是忍不住地抹起了眼淚。
這都三個月了啊……
世子爺不僅醒了,還能認出人了!
許太醫老懷大慰,這小侯爺常在宮中行走,也跟著皇子皇女們溜到太醫院去調皮搗蛋過,太醫院的人大都是見過的,可究竟沒見過幾次,小侯爺重傷初醒,居然就能認得出自己來,可見自己還算是有幾分……咳咳……虛名……
&ldo;世子爺總算醒來,可喜可賀,待老夫再替世子爺診脈……&rdo;
他才伸了手,世子爺的眼中卻閃過急切。
&ldo;石東,石西,他們怎樣?&rdo;
這一回,若不是有他們相救,只怕他早就命喪敵手。
雖說,在夢裡,他們都保住了命,但……
雖然夢不能作準,可那夢境的真切漫長,由不得他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