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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委屈地揉揉腦袋:“三哥,你想多了吧?西羌地處西北,遍地荒漠,處處依賴中原,哪敢隨便得罪我們,再說了,北邊不是還有靖邊王府嗎,雖然那兩個小的不地道,但是靖邊王府百年威望也不能真是白吹的。”
李傲天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抱著這種心思的恐怕不只林昭一人,前世的自己,得知西羌南犯之時,又何嘗不是滿心的不可思議。雖然從南疆回來他便寫了摺子上書皇上整備邊軍,可是奏章沒寫完就被他大哥當了燒火紙,論起朝事,他終究還是太天真。
大哥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是傻子,有些事,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大哥說,“眼下四方太平,西羌年年納貢,如今又送貴卿前來,天兒,沒有根據便是妄言。”
大哥說,“御國兵多將廣,多少人靠吃俸拿餉過活,精兵減政說得容易,怎不知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
大哥說,“上至天子下至朝臣不是不知道太平之下便是重重危機,可是過慣了安逸日子,要大改談何容易。”
大哥說,“天兒,但對於如今的御國來說,戰爭,或許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大哥說的很多話李傲天其實並不明白,但有一點,他卻是聽懂了,他已無需向任何人解釋他似夢非夢的重生,那些危機很多人比他更清楚明白,可是看得明白卻並不代表願意去改變,就算願意去改變,也不見得有能力實現。而他以為的,只要有武力就能阻止一切的想法,簡直幼稚得像個笑話,可儘管如此,他也並不灰心,父親哥哥在,他便有了主心骨,那些個費腦子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這些聰明人來解決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避無可避
“什麼!”李傲天從營中回來,聽見下朝的父親帶回來的訊息,吃驚之下,手上一抖險些打翻了手邊的茶盞。
李謙故作嚴肅地嗔了兒子一眼,“怎地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這個樣子,如何領隊出迎?”
李傲天哭喪著臉道:“爹,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是我!”
李謙沉吟一瞬,“朔北民風彪悍,邊民體格健壯,唯有你手下的南軍可堪一比,叫你帶人去是為了不輸陣仗。”
李傲天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爹······我不去行不行?”
“你說呢?”李謙沒好氣地瞥了眼不知道在彆扭什麼的兒子,代表國家迎接外使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殊榮,這臭小子竟然還不樂意。
李傲天一臉鬱悶地看了眼只留給他一個背影的親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是禍躲不過。
知道君命已下,李傲天只得進宮領命,皇帝老舅還特意吩咐禮官給他惡補了一番禮儀。
三日後,李傲天策馬立於北門之外,三百白虎軍衣甲鮮明列於其後,看著飄著西羌狼旗的車架行來,李傲天還是忍不住蹙起眉頭,雖說皇帝派他來迎,但萬事還有隨行禮官安排,他也不過帶人充個儀仗。
儘管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再見故人時,他還是禁不住有一瞬的失神,那人仍舊如同當年一樣美,卻沒有了當初帶給他的驚豔,所謂的清冷高潔,說穿了也不過是對待男人的欲擒故縱,而那些他一直耿耿於懷的背叛,其實也只是立場不同的無奈選擇,所以,愛,早已無影無蹤,而恨,似乎也不再有必要,他已不是前世那個是非不分色迷心竅的無良紈絝,更不會允許自己再犯那時同樣的錯誤。
待人至近前,李傲天跟隨禮官翻身下馬,目不斜視地走到車架跟前。
“末將奉皇命恭迎貴卿殿下。”
蘭若語掀開車簾走下來,想起臨行前新王的幾番叮囑,他知道新王有野心,但是對方親口說出來時,卻仍舊嚇了他一跳,好在,他已習慣了妥協……抬眼打量著面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