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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醫生一直在跟進這個專案,得到時懷瑾的同意之後,他立刻和德國那邊聯絡。
時懷瑾右眼已經不能再等了,於是經過綜合商議後,把手術時間定在了十一月,並要求時懷瑾儘快空出時間,配合治療前的觀察工作。
對此,時懷瑾毫無異議。
……
十月份,秋高氣爽,不冷也不熱,是最舒服的溫度,可坐在醫院走廊上的時穆背後卻出了一身冷汗。
他從小就知道他小叔有夜盲,光線一暗就完全看不見,但是從來沒想過後果會這麼嚴重,會嚴重到以後再白天也看不見。
時穆閉上了眼,想不出世界徹底陷入黑暗是什麼樣子的。
閉著眼睛和失明,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概念。
睜眼,拿著病曆本的醫生走過,時穆偏過頭,啞這聲音問道:「小叔,手術的事小嬸和爺爺他們知道嗎?」
時懷瑾輕輕搖頭,「還沒說。」
時穆點點頭,「那為什麼告訴我?」
時懷瑾轉過頭,盯著時穆的眼睛,表情嚴肅:「小穆,你該長大了。」
對上時懷瑾的眼睛,時穆微哽,他的小叔明明看著他,但視線看起來卻不聚焦。
「小穆,你該長大了。」
這句話他聽過無數次,總是嬉笑而過,繼續沒心沒肺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學校的樂隊裡,但這一次,他是真得要長大了。
若是他小叔真出了什麼事,時家的重擔需要他來扛。
還沒有開始,時穆就覺得肩膀上的重量很重,壓得人快要喘不上氣。
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這些年來,總是表現的雲淡風輕的時懷瑾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只是他從來不說罷了。
就像這次一樣,因為怕大家擔心,所以選擇不說。
時穆低下頭,藏住發紅的眼睛,沉聲道:「小叔,我會聽你的話。」
「嗯。」時懷瑾抬手看了下時間,而後起身拍了下時穆的肩膀:
「最近沒事就多去去公司,好好學習,不懂就問關靳,或者問我,實在處理不了也可以找宴離生幫忙。」
說完,時懷瑾轉過身,踏著夕陽離開了醫院,回了公館。
他把時間估計得剛剛好,剛到家沒多久就接到了安之的影片電話。
接通了影片,時懷瑾撐著臉,指腹在右眼劃過,堪堪遮住。
影片裡,安之正在吃飯,她還穿著一身芭蕾舞服,頭髮濕濕的黏在額頭上,看起來很累,但臉蛋紅紅的,眼睛亮閃閃的,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只是看起來好像瘦了一點,本來渾身就沒幾兩肉。
「是不是很累?」時懷瑾微微蹙眉。
安之搖搖頭,「還好,訓練強度有點大,但是我習慣了。」
「阿瑾,你現在在幹什麼?你現在還在工作嗎?」
時懷瑾低頭,把腳邊的手術風險評估報告推遠了一點,轉了個鏡頭,讓五隻正在喝奶的小崽子入鏡,淡聲道:「餵奶。」
安之掩嘴笑,夾了根青菜塞進嘴裡,嚼了幾下,而後嘆了口氣,「阿瑾,我想你了。」
「如果我拿到名額,就要直接就要去日本,我還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你。」
時懷瑾眸子閃了閃,撐著地毯在地上坐好,靠在鞦韆上,正對著窗外漸沉的暮色,「你好好比賽,我抽空去看你。」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瑾寶真好。」安之抿著唇,笑眯了眼,而後抬頭看向別處,好像是在聽別人說話,最後道應了聲好後,匆匆喝了口湯:
「瑾寶,時間到了,我先不和你說了,明天再和你聊,ua~」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