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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邊沒有大型兇獸,這群哭羊於是放鬆了警惕,往水潭下走去。
領頭的哭羊前蹄踏在地面上,沉穩有力,忽然,它抬起腿的時候前蹄粘上了什麼東西,一張綠色的藤網被從草裡帶起。
哭羊嚇了一跳,抬腿去踢藤網,哪曾想才踢上去,腹肋下的腿也被藤網黏住,掙扎間蹄子被絞進細窄的網格里,頓時成一個束縛的鎖。
這頭哭羊狂怒地蹦跳起來,大聲吼叫著,聲音竟似哭叫嘶嚎,尤為恐怖。三隻玄武躲在草叢裡,看哭羊六隻沉重的羊蹄在地上猛踩狠踏,力道強勁,不由得被嚇縮回去。
越涼取下臉上蓋著的葉子往那邊看去,輕笑一聲:「得手了。」
那邊,哭羊瘋狂掙扎著,驚得周圍獸群四下奔逃,水塘邊很快便只剩下它一頭。越涼對舜蒼大喊道:「藤條拿來!」
舜蒼慌忙拋給他,越涼拿起藤條就奔過去,奔跑的途中拿著藤條利落地打了個繩套結,趁哭羊六蹄都被藤網纏住,無法逃跑,立刻將繩套甩了出去。
繩套精準地套中哭羊脖子,將它扼住,它拼死掙扎著,扭動身體,又跳又踢,身軀砰一聲撞到樹幹,震得片片樹葉飄落。
趁著這頭羊被束縛住,越涼拎了斧子大喝一聲,一躍跳至哭羊的背上,手腕轉動翻轉斧刃,以寬而堅韌的斧背狠擊向哭羊天靈下四寸位置!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哭羊像忽然被抽走了生命,直挺挺地倒下,連一聲嘶嚎都沒來得及發出。越涼按著它,確定這大塊頭的怪羊不會再動彈之後,緩慢地直起身,喘著氣,招手將三隻小玄武喚過來。
舜蒼他們趕緊上前,發現哭羊已經沒了氣息,嘴巴大張著,有墨藍色的血緩慢流出,頭部後方被越涼敲過的地方一片平整,不見任何痕跡。
越涼蹲下身,指給他們:「哭羊生性暴戾兇狠,在大荒裡沒有天敵。當遇到危險的時候,這種羊會拼盡一切力氣掙扎,看,這六隻蹄子就是最好的劍。」
他抓起哭羊的一隻蹄子,展示給小輩,只見那隻蹄子有三指,每一指都鋒利得好似圓月刀。
「被踢一下,即便是六翼神都會被直接踢碎內臟,所以一定不要同這些羊正面交鋒。但它們有一個很大的弱點,遇到危險的時候不會退縮,反而會變得更暴怒,所以藤網是非常好的工具,哭羊越掙扎,藤網就纏得越緊。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在藤網上塗了糊根,就是方才你們見到的這種。」
越涼小心地從地上拔起一株植物,向小輩們展示植物的根,「這個塊莖非常有粘性,塗的時候記得用葉子裹一下,萬一把自己的爪子粘起來,就不好玩了。」
舜蒼目瞪口呆:「祖神,這是……上古的智慧?」
「你說的是哪個上古?我經歷過前世的大荒,也見過前世的繁華,但那些景緻現在都作了土灰,煙消雲散。」越涼笑著說,「我出生的時候碰巧趕上了大荒,同現在有些相似,從前謀生的本領多少都還記得一些。」
他正說著,忽然感覺到肩膀一緊,有條靈活的龍鬚在他肩上劃出字句。
太煬:記得大荒,卻不記得孤?
越涼乾乾地笑了兩聲,趁三隻玄武注意力都在哭羊身上,匆忙側過臉,低聲道:「阿郎莫生氣,先解決完這裡,回去後越涼再任阿郎處置,可好?」
他想先把人哄住了,至於秋後算帳,那都是小問題,太煬看起來溫文爾雅,一定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肩上細小柔軟的龍鬚又動起來,有呼吸淺淺地呼在他頸側,弄得他脖子發癢。
太煬:一言為定。
嗯?什麼一言為定?
越涼眨眨眼,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進了虎穴。
三隻玄武用樹枝戳著哭羊,嘀嘀咕咕,舜蒼忽然抬起頭看向越涼,「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