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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煙啊施煙,你當初真心喜歡我,我不過氣惱你光想著你那二哥,我在你面前說不得你二哥壞話,一說你又常不理我。現我已同蕭家家主敬茶賠禮,為何你還要解除這門婚事。」
「我繞是有過錯,也罪不至死吧?」沈弋臺繃著臉,似要她同討個公道。
不搭理他這一通酒話,施煙冷聲,「事已至此,我無意與你爭執,將馬換我。」
沈弋臺道,「小魎是我妹妹名號的,為何送你。」
施煙氣結,怒瞪他,「那馬是我從農戶手下買的,不過是身份不便才借了你家名號。」
沈弋臺賴皮昂首,雙手負載背後,又如以前頑皮無賴,「哪有如何。除非你嫁我,否則我便將小魎送到邊疆去。」
施煙掌心緊握,指尖掐入嬌嫩掌心,澄澈乾淨眼眸中氤氳濤濤兇意,「我此生常伴兄長,即便是死也絕不嫁你。」
沈弋臺詫然,原以為她說的是氣話,再定睛一看,跟前人一派莊重。
沈弋臺瞳仁中震驚不已,抬起手微顫,「你,施煙你、不知廉恥,竟喜歡你兄…」
一話激情千層浪,施煙眸色一寒,髮髻珠釵被拔下瞬間,一個嬌俏身影瞬時移動。
喉間抵著個尖銳冰涼的東西,將沈弋臺後面的話硬生生截斷,「那有如何,我的命是他救的。歡喜自也是他,以前答應這門婚事不過是為了讓兄長開心罷了。」
話聲冰涼不帶一絲感情。沈弋臺身形一僵,聽施煙這般說,恍然想起他倆定下這門親事時,正是蕭家家主病重藥石無靈之際。
簡而言之,便是「沖喜」。
誰願意做誰的棋子,原來這許久來,自己不過是她的一步計劃而已,用過便扔?
看近在咫尺殺氣騰騰的女子,沈弋臺一介書生自是無力反抗,唇角揚起一抹嘲諷,惡意升起,「呵,那個病秧子,剋死兩個未婚妻,手段毒辣得很,滿長安誰家貴女願意嫁給他。」
施煙抬眸凌厲掃他一眼,玉腕帶著珠釵尖頭離喉嚨進一分,聲音淬染寒意,「沈弋臺,我與兄長清白堂堂。那小魎我不要了,望你我已有再無瓜葛。」
「這是我最後一次允你辱我兄長,再有下次,這東西能刺破人的血肉,我定讓你為此話付出代價。」
沈弋臺兀自嘲諷,「清白?孤男寡女相處,你問如今長安人,誰信?」
………
施煙靜坐安佛寺靜僻處的牆頭,她可是憑腳力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才到這裡。
天際無垠,雲層陰暗。遠看長安城各坊燈火闌珊,漸漸陷入一片沉寂。
不少時,聽著佛寺沉幽一聲一聲交相呼應的鐘鼓不絕。
施煙跳下牆頭帶過面上覆紗一傾,清艷似花之貌眨眼而過。
貓著腰順著牆根往後山去,青苔石梯濕滑亦摔,她提著裙擺走得極其小心。漸入深處,古樹高大繁陰,四下幽森生寒,寂靜只有腳下沙聲。
走過一片未有人經過之地,穿過數十棵參天大樹,再復行數十步,前頭豁然開朗,一個農家小院出現,四處圍了籬笆,推門而入,院中散養幾隻白兔。
一隻腳方越過門檻,施煙抿了抿唇,心中猶豫一瞬,但眨眼間下定決心踩下去。
「你最終還是來了。」
一道幽聲散漫從竹屋傳來。
施煙斂眉,這小院看起尋常普通悠哉逍遙,可四下氣息壓迫,有不少與她武功不相上下的死士。
她昂首平眉,面紗之下死咬著唇,僵硬地屈膝跪下,長聲恭道,「臣女見過平陽王殿下,殿下千秋。」
「臣女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只求殿下庇佑長安蕭家家主。望請殿下賜藥。」
裡頭未應,少時,院中四散的兔子蹦蹦跳跳朝她來,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