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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宮渝緩慢活動了兩圈手腕,搓搓上面的淤青,然後走到關珩背後,俯身想要把他從地毯上抱起來。
吸氣,彎腰,撈住,用力——
宮渝:「!!!」
怎麼這麼重!
這算哪門子的金絲雀?同樣的身高,怎麼比他重這麼多?
被宮渝費力地抬高了十幾厘米、又重重落在地上的關珩輕哼一聲,還沒等宮渝慚愧地伸手揉他腦袋,順便想要叫醒他去床上睡時,關珩便已經低聲道起歉來,隱約還有哭音。
「……媽媽,弟弟的學費我會賺到的……你別再打我了……」
聯想到之前關珩的破舊書包,和他連坐車的兩塊錢都沒有,宮渝對這種在夢境裡才能潛意識吐露出的真話深信不疑。
這也太可憐了。
宮渝心情複雜地把關珩扯著後衣領子拖到了床上,累得滿背是汗,只能再去沖個澡。
出來的時候,關珩已經縮在被子裡,發出了因睡熟而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今晚之前,宮渝是抱著開葷的心態來到酒店,所以讓方木開的也是隻有一張大床的房間,而這時候關珩睡在上面,倒讓宮渝沒有了下榻之處。
「嗯……宮渝……哥哥……」
關珩夢囈一聲,少年微啞的嗓音讓未曾嘗過葷腥的宮渝有點口乾舌燥,更何況當事人還是在叫他的名字。
手邊的杯子澄淨透明,裡面裝了大半杯關珩之前給他倒的水,晶瑩剔透,彷彿在勾引人喝下它。
正好渴了。
宮渝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他咂了一下嘴,僵坐在地毯上,細細感受著口中讓人迷茫的味道。
好像是酒。
不行,不能喝,得找杯水稀釋一下。
宮渝身上疼得厲害,也懶得再起來走動,只在地毯上爬跪著,四處尋找可以喝的水,以此來緩解喉嚨裡火辣辣的痛意。他從來沒喝過酒,但原主喝過,而且嗜酒如命,並在媒體前明確表露過自己喜歡的品牌,所以關珩帶來的這個酒是投其所好,度數實在不低,只片刻之間,便辣得宮渝胃裡火燒火燎。
「唔……」
宮渝腦袋暈乎乎的,捂著胃挪到了茶几邊,瞄到一杯看上去很乾淨的液體,他鼻息間已經都是酒氣,即便對著杯口聞了幾下,也聞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直接撈過來,一口喝光。
宮渝:「……」又是酒。
五分鐘之後。
宮渝軟塌塌地躺在了地上。
聽見動靜,原本早應該睡熟的關珩一咕嚕從床上坐起來,驚訝地看著倒在地上那位傳聞中千杯不醉的影帝。
他的計劃看起來成功了,但好像又沒有完全成功。
正當關珩想要把宮渝帶到床上安心睡覺時,他卻開始來節目了。
關珩剛彎著腰把宮渝打橫抱在懷裡,昏睡過去的人竟主動地環上他的肩頸,然後,帶著溫熱酒意的嘴唇就貼上了關珩的耳畔。
邁步的動作頓時僵在原地。
宮渝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漂亮臉孔,上手輕輕碰碰關珩的烏黑長睫,笑了一下,「……好,可愛,去,躺好,我來給你……舔……」
關珩大驚失色,臉頰瞬間漲得通紅:這……不合適吧。
「添貓糧……」宮渝又親了一下關珩的耳朵,親完接著用鼻尖蹭蹭,「乖,躺窩裡別亂跑。」
關珩鬆了口氣,轉而卻有點莫名的失望。
喝醉的人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手在空氣中劃拉幾下,趁關珩抱著他往床邊走的時候,伸長了手朝桌子一撈,摟住裝著半瓶酒的瓶子不肯放手。
他的臉紅撲撲的,淺金色鏡框下的一雙眸子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