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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是原主享的,打是自己挨的。
他穿進來的時候,原主的這具身體正在浴缸裡浮沉,看那副架勢估計是在自殺,而根據他穿進來的這個事實可以得出結論,原主已經自殺成功。
他吐掉胃裡的水後,對著浴室的大鏡子給原主磕了幾個響頭,又在茶几上拿了三支煙給原主上了香,這才懷著孫悟空當上弼馬溫那天一樣的心情,熱淚盈眶地迎接了他新的生命。
宮渝知曉原主被打的所有劇情點,心道自己想要避開簡直是易如反掌。
然而經過兩年來一番迅猛如虎的操作後,他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天真。
大佬們記仇的程度,隨著他對凌友友看似欲擒故縱的做法而與日俱增。
他一直在與原主的既定命運做著抗爭,總是想方設法地用他已知的時間點,試圖避開讓自己受傷的故事線,但結果往往並不樂觀,該發生在他身上的,定會絲毫不差地如約而至,每次受傷的位置都完美地與原書重合。
也就是說,在30歲生日當天,他還是會死。
但就算如此,宮渝其實也還挺知足的,畢竟當初在現實世界中,他是個沒後臺又不肯接受潛規則的演員,況且還得了胃癌,本就命不久矣,如此算來,他已經在死神的手中為自己奪回了好多年,早該滿意了。
既然無法反抗,他倒不如盡情享受餘下的人生,比如說現在就有一件亟待解決的事情——
他的兩世童子雞問題。
這幾年去除捐給福利院的,他也確實賺了不少的錢,餘下的兩年,當個金主圓個夢,養只甜美乖巧的金絲雀,不過分吧。
腰上的威亞動了一下,打斷了宮渝的思緒,疼得他眉頭一皺。
其實宮渝的痛覺神經相對常人來說略顯遲鈍,但終究捱不住幾根細細的鋼絲勒進肉裡幾個小時所帶來的尖銳痛感。
「嘶——」
機器吱呀吱呀地重新運作起來,宮渝被緩慢地從半空中放往地面,周圍的人擔心這機器又一次失控,便都不敢圍上來,只等人落地之後再一擁而上。
宮渝的肩頸被勒得刺痛發癢,此時機器一動,又剌到他的脖子,看到方木想要來接他,忙搖搖頭,「方木,你站遠一點,別被我砸到。」
說完他臉色一白,痛得噤了聲。
果然還是在最後一刻出了問題,在距離地面不到半米的時候,不知道是機器又有了故障,還是一旁的操作員無意為之,宮渝撲通一下砸在了早就鋪好的氣墊上,低低悶哼一聲,臉埋在上面半天不能動彈。
「宮老師!」
「宮哥!」
「小渝!」
周圍的工作人員嚇得高聲驚吼,卻因為宮渝摔得突然,誰也不敢冒失地上前將他扶起來,擔心他萬一有哪裡骨折,這樣反倒會造成二次傷害。
宮渝疼得頭皮發麻,粗喘了幾口氣後,才勉強動了動手指,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在這他媽的傻站著幹什麼?!等我請你們吃飯?還不去清場,被記者拍到了你們負責?」
方木揮開湊過來的人群,破口大罵道。
實際上,演員受傷是很好的炒作方式,但是這部劇的投資出品都是本公司的大佬,方木在心疼宮渝受傷耽誤工期的同時,不敢不替高層們的名聲考慮。
在場人員瞬間散去大半。
宮渝是個急性子,所以當他把事情想明白後,便覺得應該分秒必爭,畢竟時間確實是不多了。
事不宜遲。
他一把拽住方木的袖子,艱難喘息著朝他說了句話。
掛在半空中的時間實在太久,宮渝的中氣不足,以至於方木聽不太清楚他的聲音,只得湊到他唇邊想等他再說一次,問道,「小渝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