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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的葉無悔,正是記憶中那般稚嫩的模樣,本應無憂無慮的年紀,身為清衍宗少宗主的他,卻已經被肩上的職責與重擔歷練成了一塊無法親近的萬年寒冰。
葉無悔抬起腰間別著的佩劍,指著追在狐狸身後的小修士,清羽並未出鞘,便已散發出無人能擋的氣勢:「清衍宗何時教過你們肆意傷害靈獸?」
薄唇開合,葉無悔用他那寒如冰錐的聲音道:「與靈獸結契,向來都是需要雙方平等,像你們這樣想要用修為壓制靈獸的神智,強行契約,與那些尋常獵殺者又有何種區別?」
心事被道出,那幾個小修士唯唯諾諾,更是不敢抬起頭來。
「回去領罰。」
「是」
葉無悔不再搭理那幾個小修士,彎下腰,將狐狸抱了起來。
莫子衣只見一雙銀白短靴正徐徐朝自己靠近,而後,一張溫暖的手掌托起了他的身子,將他擁入那個曾經朝思暮想的懷抱中,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他的爪子,撫在那個被他自己咬破,還依然有一絲絲沁血的傷口上。
那麼一瞬間,莫子衣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多咬幾個口子,巴不得這雙手摸遍他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直到少宗主就這樣抱著他們追捕許久的白狐走了,那幾個修士依然不敢抬起頭來,待得再看不見葉無悔的身影,才膽戰心驚的長舒了一口氣。
莫子衣乖巧的窩在葉無悔的懷裡,眨巴著琥珀一般清澈的眸子,仔仔細細的觀察抱著他的少年。
葉無悔的面板白皙如水,面部線條如同被精雕細琢一般精緻,流暢乾淨,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好看。
莫子衣也知道了,自己重生到了從前,這時候,他還沒有殺了他的血親,還沒成為人人畏懼的魔頭,還沒有綁走葉無悔,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平靜而又美好。
葉無悔抱著狐狸來到了河邊,一旁,聳立著一棵高大的果樹。他撫摸懷中的狐狸:「餓了嗎,我給你抓幾條魚。」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驚,卻多了那麼一點的溫柔。
他將狐狸放下,揮動清羽,手中挽了個劍花,銀白劍光噴湧而出,擊入水面,濺起一朵朵壯觀的水花。
莫子衣認出了這個地方。
他三兩下爬到了樹上,叼了一顆果子,在葉無悔拎著幾條還抽搐掙扎的魚緩步走回來之時,用尾巴纏在了樹枝之上,「唰」的一下從綠葉中探出半個身子,兩隻爪子捧著嬌艷欲滴的果子,眼巴巴的遞給葉無悔。
葉無悔一下子愣住了,揪著魚尾巴的手頓時鬆開,幾條魚「吧唧」一下,被摔在了地上。
就這麼一瞬間,他的眼中湧過了一絲驚異,但更多的,卻是湧過了數不盡的黯然神傷。
那年,他與莫子衣便是在這裡相遇——
尋覓不得靈獸的清衍宗少宗主葉無悔失落的坐在樹底下,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腰間的佩劍,在這無人之處,卸下了常年偽裝的冰寒之色,將腦袋埋在膝蓋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頭頂的綠葉中,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突然探下了半個身子,遞給了他一個果子,少年莫子衣的臉上綻放出了猶如陽光的笑容:「小小年紀嘆什麼氣,吃個果子,哥來替你排憂解難。」
葉無悔接過果子,輕咬了一口,清甜汁水入口,讓他記住了這個猶如暖陽一般和煦的少年。
就是這麼一個小太陽,使得少年葉無悔心中的寒冰,裂開了一道細小的裂縫,冒出了一顆清翠的小綠苗。
而這小太陽,卻在葉無悔重生之後銷聲匿跡,不論他他如何尋找,在這個時空裡,都尋不到那一抹記憶中的紅艷和溫暖。
一層淡淡的水霧迷朦上了葉無悔的雙眸,看得莫子衣一陣手足無措。他的尾巴一鬆,整隻狐狸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