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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陰氣還沒有散。」景暄皺起了眉。
第25章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女人愛上了一個對自己很好的男人,不顧一切嫁給了他,誰知道揭開所謂的「對她好」的皮相,掩蓋在下方的是一顆□□裸的、勢利的心。
可憐的兒子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個英雄,卻不知從最開始,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那個男人欺騙了他的母親,也欺騙了他,而中二的他卻在母親被生活磋磨得岌岌可危的脆弱神經的折磨下固執地認為媽媽是個大壞蛋,直到死後才漸漸明白。
晚了嗎?
可能吧。
謝燃走上二樓的時候,程成正對著剛剛升起的朝陽發呆。
「甘秋荔」的皮囊在陽光下幾乎有種透明的質感。
二樓有很重的血腥味,一片狼藉。
「這樣你就滿足了嗎?」謝燃輕聲問。
「是的吧,」程成說,「謝哥,你看見他的魂魄了嗎?」
謝燃一怔,回頭掃了眼——二樓是個平層,該隔出的辦公室還沒有隔,因此一眼望得到頭,他確實沒能在這裡看見除程成以外的任何亡魂。
「沒。」謝燃說。
「我也沒。還以為能看見魂魄離體的樣子呢,我都不太記得我死的時候什麼樣了。」「甘秋荔」笑了笑,眯了眯眼睛,「謝哥,我有點困了。」
「那就睡吧。」
「嗯。」
佝僂矮小的身影漸漸閉上眼睛,搖搖欲墜。謝燃一把接住了他,將亡魂從皮囊裡剝了出來,攏進自己懷裡,而後將皮囊燒了個乾淨。
他這才回頭。
「你在幹嘛?」謝燃看得一臉莫名。
景暄從博古架上拿下一個滿是鏽痕的銅製花瓶,朝謝燃晃了晃:「看。」
「這是什麼?」謝燃走近了些,「陰氣好重。」
這個花瓶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深紅色的銅鏽像血跡一樣斑駁在上面,看得他很不舒服。
景暄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博古架的另一頭,拿下了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銅製花瓶,接著向大平層的另一邊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挑挑揀揀,不多時就抱了一堆瓶瓶罐罐到懷裡,最後走到了謝燃面前,伸手遞給他:「勞駕。」
謝燃滿臉的莫名其妙:「?」
「幫忙帶回去,我想研究一下。」景暄說。
「……???」謝燃更莫名其妙了,「我為什麼要幫你拿?」
「百靈一族不是時常給各族當信使的嗎,我記錯了?」景暄看上去有些疑惑,不過他很快就篤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我雖然大部分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但能想起來的事情還沒記錯過。」
他靠了過去,低低地說:「就當幫我送個信,報酬嘛……讓你咬一口怎麼樣?」
謝燃:「……」
他猛地後退了兩步,捂著脖子,表情猶有慍怒:「誰要咬啊!」
「你不餓嗎?都瘦成那樣了。」景暄說,「那我換一個報酬?你需要什麼?」
「……你有啥可換的……一窮二白,還沒我有錢吧……」謝燃撇了撇嘴,伸出手,「東西給我吧。」
那些罐子的數量有點多,以人形拿回去確實不太方便,但如果謝燃現出本體的話,駝回去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但其實,謝燃之前並沒有做過信使的工作,即使他知道同族做過。
為了掩人耳目,謝燃飛得很高,直到靠近了高教區才漸漸下降。
「說真的,我見過的每一隻成年百靈都比你大,你是該多吃點。」回去的路上,景暄坐到了謝燃的背上,那裡暖烘烘的非常舒服,他愜意地眯起了眼,「為什麼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