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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慕卿道:「本王飽了,你趁著熱,快吃一些。」
「嗯。」韓子簫扯下山雞的另外一條腿,狼吞虎嚥地啃起來,吃了一條腿,再吃一個雞翅膀,還不見飽。但一想到明日或許沒這麼好運氣抓到一隻山雞,韓子簫摘了幾片葉子,把剩下的包起來,明日再吃。
韓子簫往快要熄滅的火堆添了點柴火,火堆裡升起無數點火星子,混著噼裡啪啦的聲音像是煙火。這盛夏的夜晚不冷,在這深山裡頭,沒一點火光便什麼也看不見,有一點火光,起碼還能看得見四周的事物。
韓子簫在附近的灌木叢裡用匕首砍了一捆樹枝,帶著葉的樹枝繞著他們所在的石頭圍一圈,即便做不了屏障,深夜裡要是有猛獸靠近也好有個警示。
安好了柵欄,韓子簫走到石頭旁坐下,歇了會,抬頭看了看天空,慨嘆道:「昨夜的星辰也如今晚這般好看。」
但今日的境地卻與昨日差了十萬八千。
褚慕卿今日一整天少有開口,雖然平日裡他的話也不多,但今日比平日顯然異常。韓子簫許多時候都只能自言自語。
過了許久,褚慕卿道:「你可以不必顧及本王,你一人走出這大山,更容易不是。」
「若是棄王爺不顧,下官良心不安。」
褚慕卿自嘲地笑了笑,「你就是因為良心不安才帶上本王?」
韓子簫頓了頓,「不全是,昨日若不是王爺相救,下官恐怕已經命喪暗器之下。王爺於下官有救命之恩,下官又怎能棄王爺不顧。」
「刺客是衝著本王來的,若不是本王的緣故,你也不必遭罪。」
韓子簫深吸了口氣,面帶笑意,「無論如何,都是王爺救了下官,只要下官還有一口氣,便不會棄王爺不顧。」
褚慕卿的眼睛注視著那堆火,輕抿著唇不語。韓子簫這人油嘴滑舌他一早就知道,但方才那句話卻讓他心頭一暖。
褚慕卿良久不語,身旁的韓子簫呼吸漸漸平穩,大概是睡著了。褚慕卿突覺肩膀上一重,韓子簫的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褚慕卿側著頭,火光下韓子簫的眼睫垂著,睡得很香甜,今日他累了一天,也該乏了。褚慕卿試圖著動了動自己的手臂,用盡渾身解數也只是讓手指頭微微動了動。
翌日,韓子簫醒來後,洗漱完畢。在灌木叢裡摘了葉子打了水讓給褚慕卿漱口,再洗了一張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和手。
韓子簫出身富貴,這還是第一次這般悉心照料一個人。但又不得不這樣做,他若是真的走了,恐怕自己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至於瓦解褚慕卿勢力的事,還是待日後兩人脫險了再說。
洗漱後,韓子簫餵褚慕卿吃了點昨天剩下的山雞肉,雞肉冷了味道比不上昨天,但總好過一大早就餓著肚子。
吃了山雞,韓子簫背起褚慕卿繼續走,沿著溪水往下遊走,說不準就能找到農家求助。
韓子簫覺著沿著溪水走是對的,最起碼在這大熱的天氣下,渴了還能喝到水。路邊偶爾見著有野果子,順道就歇息歇息,吃點野果填肚子再繼續走。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正午日頭當空的時候,韓子簫終於看到了人影。前面不遠,一個年輕人正在溪邊掬著水喝。
韓子簫喜出望外,「王爺,前邊有人!」
褚慕卿抬了抬眼,果真看到了人,看衣著打扮,該是普通的老百姓。韓子簫扯著嗓子對前面的人大喊:「這位兄弟!」
在溪邊喝水循著聲源看過去,站了起來,順帶背起旁邊的竹簍。問對走過來的韓子簫,「閣下方才可是在喊在下?」
韓子簫喜不自禁,「正是。」
那名男子看了看韓子簫身後的人,有些疑惑,「看兩位公子錦衣華服,想必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