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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絢麗奪目。

這柄寶劍是天帝賜給他的。他不能拒絕。據說是一把上古神劍，擁有著強大莫測的力量。

風從虛空中掠過，拂起衣角，杜遠端暗自笑了笑，神情很落寞，然後抬手解開了束髮的金冠，剎那間漆黑的長髮在空中飄散開來，他對著空茫之處淡淡道&ldo;祖上，我又來看你了。&rdo;

萬籟俱寂，沒有任何回應。

他很清楚，無論他來多少次，說多少遍，都永遠不會有人回應他了。

非天，已經離去了。

可，他仍舊一遍遍的，重新來到這裡，似乎，唯有對著那人隱遁的方向，才能尋得片刻的寧靜。

&ldo;祖上，我還是無法解脫，或許，這就宿命吧。&rdo;杜遠端自顧自的低語，仿若某種深徹的懺悔，但他明白，他永遠也追不回他的救贖了。&ldo;祖上，我一直不怎麼信命，可現在，我信了。如果當初我聽你的，跟你走，結局一定不同。青夜……他，也不會……&rdo;他似乎有些說不下去，&ldo;是我害了他。是我。&rdo;

繚錯的星光映照在虛空之中，視線凝望的地方空空如也。他忽然頓住了，雙手暗自緊緊的一握，不知多少次他都想將眼前的空境撕裂，看看能否將那座消失的空島找出來，可每次這樣的念頭湧上來，他都壓了下去。

現在，他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扭轉一些東西。但，卻無法逆轉命運。非天或許早就看穿了今日的結局，所以，當日才會五次三番的問自己是否願意。

就算此刻將他翻出來，又有何用。自己犯下的錯，就要自己扛，沒人能替你分擔痛苦。杜遠端苦澀的笑了笑，但，青夜憑什麼，他只是個局外人，被攪進一個夢局的旁觀者。

在這漫長的半個月中，杜遠端不止一次的重新設想了一切，如果他沒有什麼變強大的夢，青夜是不是也不會產生讓他九天封尊的想法。是他夢想的火焰點燃了青夜心底更為隱藏的幻夢，以至於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ldo;沒有如果。&rdo;他忽又低低的道，&ldo;世間也不存在回頭的假設。&rdo;像是對自己胡思亂想的否定，杜遠端深吸了口氣，問&ldo;祖上，你說夢想真的那麼美好麼。&rdo;

月光灑落在他的肩頭，將此刻的沉寂映得無懈可擊。

&ldo;一直以來，夢，在我的心底都是那麼光芒萬丈，比希望還有美好。可，如今，我覺得，我似乎錯了。&rdo;

&ldo;夢，是殘忍的。是血紅的。是破碎的。是絕望的。&rdo;

&ldo;若是沒有夢，也就不必背負這麼許多了，或許，會活得更輕鬆些。&rdo;

&ldo;但，人終歸太執妄了。青夜也是，他也執妄。&rdo;說著，他吸了吸鼻子，慘澹的一笑，&ldo;他太傻，這傢伙，傻透腔了。&rdo;

沉默了片刻，杜遠端忽然像想起來什麼有趣的事一樣，聳肩笑了笑，&ldo;不知道，我的刀還在不在他那。妖刀一生可就只認我這一個主子。&rdo;

說著，他就愈發心酸起來。那一幕畫面再度浮現在眼前。就如同發生在前一秒。所有的聲音，細節都歷歷在目。

那天，晴空萬裡。

那天，無跡可尋。

杜遠端午夜夢回時，經常會被驚醒，覺得似乎那一天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一場錯覺。青夜還在梵落山的府邸內，悠悠然的喝著茶，挑著細長的眉梢揶揄著白威與雪千屠。

而下一秒，這靜好的畫面便被徹底支離破碎，漆黑的夜，繁亂的星，一道潔白的影子從萬丈山崖上墜落而下，鮮血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