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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狐狸精,狐狸精啊!」
這裡似乎是片鬧市, 路人如織,圍觀的凡人大都沒見過什麼世面,忽見憑空冒出兩個渾身著火的大活人,其中有一個還是從一團白毛變出來的, 怎麼看都不像人。
凡人們逃跑的逃跑,喊道士的喊道士,求佛祖的求佛祖, 還有膽子略大些看熱鬧的, 卻都沒有上前來搭話的。
金色的神火在他們滾落時便逐漸熄滅了,還有一絲絲血海的地火, 也消磨殆盡。
長淵沒有理會身邊的騷動, 他低頭看向嬰勺的發頂:「怎麼樣?」
嬰勺悶悶地咳嗽了兩聲。
長淵感到自己胸前的衣襟又濕了幾寸。
他的眼神有些沉,輕輕地將嬰勺扶起,擦去她嘴唇上的血跡。
「等我……等我回了天宮,非得找師娘把羅山坑轟了不可。」嬰勺沙啞著嗓子道。
「羅山坑的業障濃厚至此, 這事恐怕得找梵境那位來做。能站起來嗎?」長淵問道。
「這點小傷還弄不死我。」嬰勺扶著他的手臂站起來,踉蹌了一下,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視線掃過周圍逐漸恢復秩序的凡人, 「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
她轉過身,看向身後莊嚴的石階,與其上的大門。
長淵也認出來了。
這大約是三千凡世中,他為數不多認得的幾個地方。
寶積寺。
「怎麼會在這裡?」嬰勺納悶,「我還以為刑暘會把剩下的心臟藏在類似落神澗那樣的地方,怎麼會在凡界?」
長淵也皺起了眉,似乎在思忖些什麼。
嬰勺道:「白檀當初出現在這個凡世,他說自己不記得是怎麼來的,說明來的是諦聽。諦聽大約是來找沉玉。」
長淵道:「按我們先前的猜測,沉玉拆極渦,或許也與刑暘的心臟有關。既然你懷疑那隻青鳥故意透過極渦來到了凡界,不管是誰幹的,極渦裡必定有刑暘剩下的心臟。」
嬰勺忽然動了動鼻子。
長淵:「餓了?」
嬰勺:「你沒覺得這裡魔氣有點過於重了嗎?」
長淵:「是。」
嬰勺舔了舔自己嘴唇上殘留的血絲:「不過確實也餓了。」
長淵:「忍一忍?」
嬰勺:「我餓了三百年了。」
長淵:「……包子吃不吃?」
片刻後,二人坐在路邊的包子鋪裡,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各自咬下了一口包子。
嬰勺含含糊糊地道:「沒有肉。」
長淵道:「這可是寶積寺門口。」
嬰勺彎起眼睛:「是因為你窮,買不起肉包。」
長淵看著她,微微彎了嘴角:「顧惜確實挺窮。」
嬰勺舔了舔嘴唇:「你猜這時候顧惜多少歲?」
長淵看了看周圍,街市牆垣日復一日地矗立,寶積寺的大門人流如織。
他道:「不記得了……我離開之後,也就上次見到你的時候回來了一次。」
嬰勺:「你上次回來的時候,沒發現這裡的魔氣不是你自己的嗎?」
長淵:「也不是刑暘的。」
嬰勺揚起眉毛。
長淵笑了一下,眉宇有些沉:「你什麼時候聞出來的?」
「就在剛才。」嬰勺道,「你們魔界人的魔氣聞起來其實都差不多……也就是最近跟你待久了,才發現還是有一點區別的。」
長淵「嗯」了一聲。
嬰勺抬起頭,望著上空無形的沉沉地壓下來的魔氣,那魔氣之外,還有一眼望不見的梵文結界。
她看向長淵:「在想什麼?」
長淵道:「我在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