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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在書房殺死被害人後,衣服上不小心沾到了死者傷口濺出的血。這可是決定性的證據,要是被發現的話警方馬上就能知道你是兇手。所以你借『鈴蘭被風颳倒』這個理由外出,故意讓自己被雨淋濕,這樣一來就有了合理的藉口去更換、並清洗衣物。」
江戶川亂步頓了頓:「你昨天穿的應該是件顏色很深的衣服,所以濕透之後堀北夫人憑肉眼根本看不清上面的血跡,即使殺害丈夫的真兇就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眼前她也毫無知覺。」
堀北夫人一時失語。
鈴木響子表情慘白:「……井之原君昨天穿的確實是件黑色的西裝。」
「亂步偵探,我不得不承認您豐富的想像力,」井之原臉色陰沉,「但歸根到底,這不過都是您毫無根據的臆想。說了這麼多,您有什麼證據嗎?」
江戶川亂步:「的確,沒有任何人目睹你作案的過程。看你的反應,那些沾血的衣物大概也已經被你用漂白劑好好清洗過了吧?」
辻村深月左手緊握。
確實,魯米諾試劑會對血跡產生特殊反應,但漂白劑中的次氯酸卻會干擾檢測。就算對衣物進行化驗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簡而言之,沒有證據。
無論江戶川亂步的「猜測」是多麼合理,沒有證據,它就永遠只能是猜測。
井之原抓狂,無可奈何地看著江戶川亂步:「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血跡,我昨天十點前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只是看到鈴蘭被吹倒才會下樓的。您這根本就是毫無根據的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的人是你才對吧?」江戶川亂步不滿地反駁道。
他用空著的手推推眼鏡,勾起嘴角:「『十點之前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這麼說可就大錯特錯了。你的話裡可是有個很大的漏洞。」
中島敦茫然:「漏洞?」
辻村深月也有些不解地看向身邊的綾辻行人:「老師,漏洞是指——」
「夠了!您這根本就是在憑自己的主觀妄加臆斷。」
井之原提高音量,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向綾辻行人:「綾辻偵探!您也認可這位偵探的話嗎?這樣就斷定我是兇手也太可笑了!」
一直沉默著的綾辻行人抬頭,不帶絲毫溫度的視線落在後者身上。
井之原冷不防跟綾辻行人對視,忍不住在心底打了個寒顫。但還是硬著頭皮說:「綾辻偵探,您的看法呢?」
綾辻行人站起身,卻似乎有些答非所問:「房屋左邊的牆角擺著一個木製的支架,這兩盆鈴蘭之前是擺在那上面的吧?」
堀北夫人點頭應是。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井之原的臉上血色盡褪。
偵探的聲音平靜而冷漠:「這棟房屋的結構很特殊,只要在外面看一眼就能明白,站在二樓是絕對看不到那個角落的。」
伴隨著他的聲音,井之原的身形搖搖欲墜。
「那麼,『一直待在二樓』的你又是怎麼發現花盆被吹倒了呢?」偵探看著井之原,輕描淡寫地做出了最終的宣判,「答案是,你曾在這段時間內去過三樓的書房,在那裡看到了雨中的鈴蘭花。」
「是你殺死了堀北善。」
屋內霎時間鴉雀無聲。
「……犯人真的是井之原君?!」半晌,鈴木響子才難以置通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害堀北老師?」
堀北夫人顫抖著指著井之原:「井之原,這、你為什麼會這麼做?」
「……」
罪行終究還是被揭穿了。
井之原恍惚地看著眼前神情或懼或怒的眾人,最後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想的。堀北老師他曾經也是我最崇拜的上司。」
他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