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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越離一顆心遠你就越覺得它叵測。
你越離一個黑影遠你就越覺得它有鬼氣。
張古突然想接近這個男嬰。
他想,他對這個不懂事的小孩兒,一定有一種誤會。他要接近他的哭哭笑笑,吃喝拉撒,摸清他的脾氣,他的稚氣。他要接近一個真實的他,粉碎這令他寢食難安的錯覺。
可是,他沒有勇氣走近他,哪怕一次。
這天上午,張古到市場買菜。
回來時,他看見李太太和慕容太太在小鎮汽車站等車。李太太跟他打招呼:&ldo;買這麼多好吃的,招待老丈人呀?&rdo;
張古:&ldo;幾個朋友要到我家來喝酒。你們去哪裡?&rdo;
李太太:&ldo;我們到城裡去。&rdo;
張古把吃的喝的準備齊全了。下午,他的幾個朋友來了。其中有馮鯨。
喝酒時,張古問:&ldo;那天斷電查清楚了嗎?&rdo;
馮鯨說:&ldo;上哪兒查去!&rdo;
全鎮只有張古一個人固執地認為那天停電和男嬰的出現有關係。
朋友1問:&ldo;聽說停電那天你們17排房撿了一個男嬰?&rdo;
張古說:&ldo;是啊,怎麼了?&rdo;
1說:&ldo;沒什麼。我只是聽說,那個男嬰從來不哭,很少見。&rdo;
朋友2說:&ldo;不會是機器人吧?肚子裡裝著定時炸彈……&rdo;
朋友3說:&ldo;你說的好像是一個手抄本里的情節,嬰兒,定時炸彈,梅花黨,南京長江大橋,什麼什麼的。&rdo;
張古打斷他們:&ldo;別胡說。那是一個挺可憐的孩子。&rdo;
馮鯨說:&ldo;我想起了最近我在網上認識的一個網友,她叫永遠的嬰兒。&rdo;
張古的心一沉‐‐永遠的嬰兒?
馮鯨:&ldo;是一個美眉。&rdo;
朋友2:&ldo;現在的女孩子都裝嫩‐‐你們瞧這名字。&rdo;
馮鯨:&ldo;她說,她之所以和我交朋友,是因為我的名字吸引了她。&rdo;
朋友1:&ldo;你叫什麼?&rdo;
馮鯨:&ldo;三減一等於幾。&rdo;
朋友3:&ldo;現在的男人都裝高深‐‐你們再瞧這名字!&rdo;
那天,大家喝了很多酒,唱起了歌。張古忘記了男嬰那討厭的眼神,跟大家一起狂歡。他唱的是:
一言不發,巋然不動,灰土土傻站著我是個秦俑。沒有哭泣,沒有笑容,我生命的背景是一派火紅。
我想戰天,我想鬥地,我想抄起傢伙砸出一堆喜劇。我想唱歌,我想吻你,我想一步登天住進月亮裡。
琴心劍膽晶瑩剔透,這輩子註定不長壽。哥哥請你慷慨一些借我一點酒,讓我轟轟烈烈獻個醜。姐姐請你放棄貞潔拉拉我的手,讓這人間的花兒紅個透……&rdo;
這是周德東的歌?‐‐正確。不然我就不會花這麼大篇幅寫它了。
它是我開篇那段歌詞的前部分,好不好都請你原諒,寫它的時候我正處在裝腔作勢的年齡。其實很丟人‐‐我的盒帶只在一個地方暢銷,那就是我的故鄉絕倫帝。那裡的年輕人幾乎都會唱我的歌。
張古唱完,馮鯨說:&ldo;有一句歌詞不吉利,應該該成‐&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