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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基沒費功夫跟他廢話，唐副師座這會兒的乾脆真是深得人心，&ldo;人在哪兒？&rdo;

用不著阿譯了，我們倒有十隻手指著豆餅的房間，三十隻眼睛瞪著豆餅的所在。唐基的一隻手往後揮了一揮。他帶來的兵剛放下二十二雙鞋。排開了我們直衝那個房間，那動勢不知怎麼讓我想起風馬牛不相及的四個字：如狼似虎。

唐基現在又有心思跟我們如灑春風了。&ldo;總算還好。美國人幫建的醫院剛落成，那就是為你們建的。唉，我也不要說這種屁話了，醫藥物資無一不缺，想的和做的也永不是一回事，但個把人總還應付得來的。我只想跟你們說，虞師虞師，別師都稱番號，為何我們稱虞師，就是想你們心裡有三個字：自家人。&rdo;

聽得阿譯哇哇地又哭，並且被唐基拍了拍頭，唐副師座並且指示：&ldo;用我的車，快送去。&rdo;

何書光表示小小的異議，&ldo;縣長正在等您……&rdo;

我說：&ldo;該病患在南天門上作戰英勇，以肉身為槍架，無畏槍林彈雨……&rdo;

唐副師座決定了，&ldo;我親自送去。縣長那裡改日再議也可以的。&rdo;

豆餅已經被那一幫狼虎從屋裡抬了出來，郝獸醫在後邊&ldo;蒼天哪，幹什麼呀&rdo;的亂叫，直到看見我們這小小的陣仗而噤聲。

豆餅被簇擁著出去，我們鬧哄哄地跟在後邊。我輕輕地掐了一把以止住阿譯的悲悲切切‐‐身為收容站最高長官，他得相送。

豆餅如果醒著，會被嚇尿。豆餅如果聰明，就會想一下自己到底成了什麼。他最多是南天門上活回來的二十三分之一，如此而已，阿譯三分之一的淚水是因為敏感，三分之二的淚水是為了幻滅和失落，而且我無論如何不能相信，排在縣長之前的禪達二號人物，專程一趟僅僅為了給我們送二十二雙鞋。&rdo;

豆餅被裝上了車，護衛者們也上了車，唐基一隻腳還踏在車擋上，又回望恭立地我們一眼，可憐了泥蛋和滿漢，他們一直竭力把自己挺成門神。

於是謎底揭曉。

&ldo;哦，林少校，你忠勇雙全，殺敵有功，升了。副團長，兼督導。&rdo;

&ldo;什……&rdo;阿譯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我從來沒見一個人能被自己的口水嗆成這樣的。

唐基便慈和地笑笑，&ldo;你們不居名利，我們還不能想著？&rdo;

我們看著阿譯終於止住了他的咳嗽，但是臉上的肌肉在抽搐，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欣喜而是巨大的恐慌，老天爺。他連一場籃球都應付不來。

阿譯的聲音都恐懼得發顫，&ldo;哪個……哪個團？&rdo;

&ldo;川軍團。&rdo;

阿譯的聲音驚訝得發抖，&ldo;哪個川軍團？&rdo;

&ldo;你們團。&rdo;看起來唐基不想做再多的解釋，憑阿譯的膽氣‐‐實際上加上我們所有人的膽氣‐‐也不敢再問，唐基毫不磕巴地上了車，車毫不磕巴地開走，帶著豆餅和我們巨大的疑團。

郝獸醫仍然在為我們中已經消失的欣喜而欣喜，&ldo;我他孃的要去燒香啦。我一直念呢，豆餅小孩子啊，不能就這麼去的。小孩子就有救啦！&rdo;

但是並無人響應他。

喪門星問：&ldo;什麼團？&rdo;

蛇屁股也問：&ldo;我們團是什麼團？&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