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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他媽哭哭哭什麼?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為做漢終軍,我成為粗鄙不堪的丘八,班定遠越來越遠,我成為昔日拿著水龍和槍託對我的同學猛揍的人……可是阿譯你他媽哭哭哭什麼?
我們的歌聲終於漸停。對著迷龍的槍口放下,來了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在向他發問,客氣了些,至少是在理論而不是毆之以槍託,向之以槍口。
喪門星又在唱歌,已殞戴安瀾將軍的《戰場行》,沒阿譯那麼誇張,但哼的也帶起來一片。我聽了會兒那比較沒文采的歌詞,激動過去了,我們雖然拖了時間但似乎也可平靜地過江。
康丫在後邊拍著我的肩,&ldo;耳朵拿過來。&rdo;
我把耳朵拿給他。康丫的咬耳朵真是不折不扣的咬耳朵,&ldo;小日本幹到東京了,別跟別人說。&rdo;
我退了一步,撓著被他弄得生癢的耳朵,&ldo;什麼意思?&rdo;
&ldo;不知道。隊尾傳過來的,讓小聲跟熟臉傳下去。&rdo;
&ldo;……別跟別人說還往下傳?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怎麼傳?&rdo;我問他。
但我傳給了郝獸醫,並且聽著再從不辣嘴裡傳幾道後就成了&ldo;跟你熟我才說,小鬼子把小東京打了,小日本只好家搬到緬甸了&rdo;。
豆餅瞪著眼驚咋,&ldo;那太擠了吧?!&rdo;
我瞧不下去了,我在佇列裡周遭尋找死啦死啦,我仍然找不到他,於是我離隊走向隊尾。
還沒到隊尾我就看見了死啦死啦,他站在樹邊,看見我來就嘻裡哈啦地向我揮了揮手,一邊解著褲子扣走向樹後,看起來他像要去小便。我跟上。
我到了樹後,這裡是一片小小的空地,死啦死啦全無便意地站在那裡看著樹後,我過去看著他看的東西:一個已經死了的中國兵靠在樹幹上,刺刀紮在他胸口,血還在流‐‐如果我對他有什麼印象,就是他是被死啦死啦從散兵遊勇中踢進我們佇列的潰兵之一。
&ldo;是日軍。你們唱歌時他幹張嘴,我瞧出不對,他也瞧出不對,他進林子,我跟,他想殺我。就這樣了。&rdo;死啦死啦說。
我問:&ldo;你往隊首傳話的就是這個?&rdo;
&ldo;別聲張,日軍就在我們中間,向你熟人傳話。我讓蛇屁股傳的話,怎麼啦?&rdo;
&ldo;找個廣東人傳話?!現在都傳成小緬甸打了小東京,小鬼子和小日本鬧分家啦!&rdo;我說。
死啦死啦啞然,但他現在笑不出來,我也笑不出來。
他說:&ldo;我錯了,錯了錯了。光想這事兒了‐‐去叫你最信得過的人來這。&rdo;
我一邊出林子一邊嘀咕,&ldo;什麼叫最信得過的?&rdo;
死啦死啦在搜尋著那具屍體,&ldo;就是比你可靠的,快去。&rdo;
我悻悻地瞧他一眼,出去。
阿譯在看著對岸,也聽著炮聲。
迷龍仍在和那名軍官理論,守橋兵收走他們所有人的槍械。他們並不緊張,因為那只是為了保險。
裝設炸藥的工兵已經退離位置,他們的工作已經完畢。而橋上橫著的那輛車終於被齊心合力推進江裡。
現在我們是很多人看著那具屍體,郝獸醫、不辣、蛇屁股、豆餅、喪門星、康丫,幾乎都是收容站裡出來的傢伙‐‐我碼的。
&ldo;可靠不可靠就不知道,反正這些都是一起從禪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