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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對方所籌謀的,究竟是什麼,突厥人到底能許給他,又或者說給玄都山帶來什麼好處?
這些事qíng,沈嶠沒法拿出來跟晏無師討論。
就算兩人如今淵源甚深,但也談不上朋友,晏無師喜怒無常,正邪不定,更不可能與他交淺言深。
沈嶠只能自己在心裡翻來覆去地琢磨。
只是無論怎麼琢磨,都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窗紙,總想不到最關鍵的那一點上。
晏無師忽然道:&ldo;歇息夠了沒?&rdo;
沈嶠茫然抬頭,因為還在想別的事qíng,表qíng有點無辜和心不在焉。
晏無師:&ldo;歇息夠了就來打一場。&rdo;
沈嶠:&ldo;……&rdo;
他苦笑:&ldo;晏宗主,我怎麼打得過你,上回你不是已經試過了麼?&rdo;
晏無師奇道:&ldo;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要帶你走?你的死活與我何干,我若是要《朱陽策》殘卷,直接去玄都山找就行了,何必還帶上你這個累贅?你現在身負兩冊《朱陽策》殘卷,武功恢復只是遲早的事,這份機緣卻不一定人人都有,我早想藉由一個精通《朱陽策》的人來研究陶弘景這套武功,又不可能自己跟自己打,也不可能找雪庭禿驢來練手,你難道不是最合適的人選麼?&rdo;
沈嶠嘴角抽搐,完全不知該說什麼好。
半晌才道:&ldo;我現在功力僅剩三成,方才與鬱藹交手,又受了傷,此時恐怕力有不逮。&rdo;
晏無師:&ldo;所以我才大發慈悲放任你坐在這裡休息了片刻。&rdo;
沈嶠無奈:&ldo;我現在忽然覺得被qiáng留在玄都山也不是一個很壞的選擇了。&rdo;
晏無師:&ldo;你現在恢復了記憶,也就是說從前所學的那部分《朱陽策》也能悉數記住並運用自如,加上之前在出雲寺聽的那一部分,足以讓你融會貫通,境界更上一層。&rdo;
沈嶠想了想,老老實實點頭:&ldo;的確是這樣。&rdo;
從這一點上來說,雖然晏無師的動機並不純良,還屢屢存了利用和看好戲的心思,但自己還是應該多謝他。
沈嶠:&ldo;自從離開別莊之後,我就未曾好好謝過晏宗主,若不是你,只怕我現在已經成了半步峰下一縷亡魂了。&rdo;
晏無師:&ldo;你應該謝的是你體內的朱陽策真氣,若沒有它,我也懶得救你。&rdo;
沈嶠苦中作樂:&ldo;……好的,我會去給師尊上一炷香的,感謝他老人家將朱陽策傳給了我。&rdo;
晏無師:&ldo;我與鬱藹交手的時候,並未發現他體內有朱陽策的真氣,想必祁鳳閣只將其傳給你一人。&rdo;
沈嶠點點頭:&ldo;不錯,當日師尊只將遊魂卷傳與我一人,只命我口頭記誦,不准我抄錄下來,外人都說玄都山藏了一卷朱陽策,但我至今不知那一卷朱陽策是否還在玄都山。&rdo;
晏無師覺得很有意思:&ldo;祁鳳閣難道不希望玄都山代代傳承,底下弟子個個出息嗎,為何會只將遊魂卷傳於你?&rdo;
沈嶠緩緩道:&ldo;此事我從前也曾問過師尊,他並未作答。師尊與陶真人生前乃是故友,聽說陶真人完成《朱陽策》之後,曾萌生後悔之意,覺得此書一出,又會引來天下人無盡爭奪,平生多少殺孽,所以我想,師尊興許多少出於這樣的心思,才既希望故人的畢生心血能夠流傳後世,又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