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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宇文邕一死，周國就會群龍無首，形同散沙。

照這樣的推測，晏無師必得趁早出現在長安，出現在宇文邕身邊，讓所有人都看到他沒有死。

在當世五大高手圍攻之下還安然無恙的晏無師，從此名望地位必然更上一層，不管這種名望好不好，大家總歸會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對宇文邕下手。

但問題就在於，現在的晏無師，雖然沒死，可同樣受了重傷，魔心破綻還在，更麻煩的是，不僅性qíng大變，還分裂為好幾個性qíng，其中有的性qíng更會說本人的壞話，這要是拿去唬唬普通人也就罷了，在聰明人面前就很容易露餡，更不要說竇燕山、段文鴦這樣的人精，肯定試探一下就能看出不妥了。

沈嶠正在沉思之際，晏無師已經將糖人的腰都啃完了，正在朝&ldo;大腿&rdo;部分進發。

看見這副模樣，誰能相信此人是晏無師?他若是在段文鴦等人面前這樣表現，十有八、九會被人打得連渣都不剩下罷?

沈嶠忍不住嘆了口氣，拉著人進了一間食肆，坐定詢問：&ldo;方才你也聽到那人說的了，可有什麼想法?&rdo;

晏無師掀起冪籬，將剩下的糖人都咬進嘴裡，兩頰咀嚼一動一動，面無表qíng看著他。

沈嶠涵養絕佳，可見狀也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ldo;你現在雖然是謝陵的性qíng，但應該也能聽懂我的話罷?&rdo;

晏無師嗯了一聲。

沈嶠：&ldo;那你有什麼打算，我直接帶你回長安尋你的徒弟嗎?&rdo;

晏無師：&ldo;不。&rdo;

他似乎很不qíng願說話，甚至為此微微蹙眉，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ldo;傳訊，給他們。&rdo;

沈嶠頷首：&ldo;也行，等邊沿梅收到訊息過來與你會合，你們再商議對策，浣月宗在周國的勢力不小，等入了周國，應該就能找到浣月宗的人了罷，具體該如何傳訊?&rdo;

晏無師：&ldo;不記得了。&rdo;

言下之意，是&ldo;謝陵&rdo;現在並不記得。

沈嶠又想嘆氣：&ldo;罷了，此事且從長計議，等我們到北周再說也不遲。&rdo;

說話的工夫，夥計已經將飯菜端上來，這裡的條件要比之前他們在小鎮好上許多，可點的也不再只是羊ròu湯和油餅，大冬天的，盤子裡還能看見菰菜的影子殊為不易。

此處位於市集中心，他們臨窗而坐，正好從二樓往下看，樓下做小買賣的人頗多，吆喝聲討價聲此起彼伏，在他們樓下正好有一個人在跳舞賣藝，他手裡還抱著一根碩大láng毫，伴隨他翻跟斗或跳躍，蘸了水的láng毫會在地上拖出一條飄逸輕靈的痕跡，細看竟是模仿東晉王右軍《蘭亭集序》的行書。

這個表演新奇有趣，很快吸引了不少人聚集圍觀，本地人未必個個都識字，看得懂他所寫的內容，但賣藝人姿勢利落優美，每每能夠贏得許多喝彩。

沈嶠見晏無師看得專心，本也漫不經心跟著掃了一眼，卻在看見地上láng毫拖過留下的那些字跡時，心絃一動，忽然就有種觸類旁通，醍醐灌頂之感。

那人的功夫甚至算不上武功，僅僅只是粗糙的市井拳腳功夫，但他很聰明，將西域舞蹈與拳腳相結合，既像在跳舞，又像是在雜耍，中間還能抽空寫字，旁人看著有趣新鮮，有錢的頂多給幾個銅板，也就足夠這個賣藝人一天的吃喝了。

但此人並不因為別人僅僅是在看個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