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3/5 頁)

阿嶠，你真是太可愛了，連罵人都不會!什麼叫還，還如此?我來教你，這叫飽暖思yín、yù!&rdo;

美人因為生氣和劇烈咳嗽而面色通紅，眼睛暈出濕潤，在火光下光華流轉，yù落不落，在晏無師看來十足是麗質天成，秀色可餐，可惜現在只能看不能吃。

在發現晏無師故意逗自己生氣從中取得樂趣之後，沈嶠就慢慢平靜下來：&ldo;你若是再氣我，我傷勢好得慢，這一路上若有人追殺，我未必能保得住你。&rdo;

晏無師笑道：&ldo;那也無妨，我自有妙計。&rdo;

沈嶠疑惑：&ldo;什麼妙計?&rdo;

晏無師：&ldo;上回你不是將我扮作女裝嗎，這個法子甚妙，這次不若我們倆一起扮作女裝，乘著馬車假作去漢中投親，定能瞞天過海。&rdo;

沈嶠這一聽，就知道他肯定還在記上次的仇。

雖然上回對方病還沒好，作女裝打扮的是&ldo;謝陵&rdo;，但同樣一具身體，晏無師不可能沒有察覺。

沈嶠眨了眨眼，顧左右而言他：&ldo;你身體如何了?&rdo;

晏無師：&ldo;你是想問我謝陵如何了罷?&rdo;

沈嶠沉默片刻，輕輕嗯了一聲。

他忽然想起自己剛剛的夢境，前半段是師尊，約莫是因為胸口受了傷，所以才會夢見師尊將石頭放在自己身上的夢，既詭異又令人好笑，可說到底，未必不是他內心深處太過想念師尊的緣故。從前在玄都山上，練功固然辛苦，可師尊的庇護就如參天大樹，遮蔽了外界一切人心險惡，及至自己歷經重重險阻，憶及當年，便越發思念舊日時光，那時候師尊還在，師兄弟們親如手足，彼此友愛，除了武功進境之外，再不必擔心旁的事qíng，當真是無憂無慮，半點煩惱也沒有。

至於夢境裡的後半段，無非是之後人生的種種映she，各色人物紛紛登場，最終留下令他清醒之後還能回憶起來的，唯獨一個謝陵。

晏無師如是問道：&ldo;阿嶠，你是希望謝陵還在呢，還是謝陵不在?&rdo;

&ldo;謝陵&rdo;本就是由晏無師走火入魔才會分裂出來的性qíng，若他一日還在，那自然證明晏無師還未徹底痊癒。

見他似乎不知如何回答，晏無師輕輕一笑：&ldo;若是前者，那可真要讓你失望了。我雖還未將魔心破綻完全修復，但因走火入魔而起的性qíng大變已被壓制。從今往後，這世間再無謝陵。&rdo;

沈嶠微微一怔，再無言語，只是眼中慢慢浮現出傷感的qíng緒。

他擁著蓋在身上的外裳，呆呆坐著，彷彿孤若無依，可憐可愛。

然而晏無師很清楚，在這樣近似柔弱的外表下，卻是無論淒風苦雨也絕不摧眉折腰的硬骨頭。

換作從前，他必然會心生惡意，企圖將這人的外殼層層剝開，看隱藏在最裡面的嫩ròu，是否歷經摧折依舊如初。

但現在，他心中卻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ldo;謝陵&rdo;即便被扼殺，卻還是在他心中留下不甘的印記了麼?

晏無師暗自冷笑，可就算那樣又有什麼用，你喜歡的沈嶠，遲早會忘記你的存在，你也永遠不可能再接近他。

沈嶠不知他所想，良久，輕輕嘆了口氣，只說一句：&ldo;我累了，我再睡一會兒。&rdo;

他懨懨地躺下，外裳單薄，因為生病而有些怕冷的身體微微蜷起來，背對晏無師，看不清表q&iac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