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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 “是的,國王陛下,”他口氣僵硬地說。
藍禮公爵笑盈盈地走上前。“勞勃,你把酒灑出來了,我幫你倒杯新的吧。”
喬佛裡伸手放在珊莎手臂上,把她嚇了一跳。“時候不早了,”王子說。他的表情怪異,彷彿眼中看的根本不是她。“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珊莎開口,她看看茉丹修女,結果驚訝地發現她趴在桌上,正以淑女的儀態輕聲打鼾。“我的意思是說……好的,謝謝,你真是太周到了。我的確累了,路又很黑,有人保護再好不過。”
喬佛裡叫道:“狗來!”
桑鐸·克里岡出現的速度之快,彷彿是黑夜的使者一般。他已經卸下鎧甲,換上一件紅色羊毛衫,胸前縫了一隻皮狗頭。火把的光芒把他灼傷的臉映得一片慘紅。“王子殿下有何吩咐?”他說。
“帶我未婚妻回城去,小心別讓她受傷。”王子唐突地告訴他,然後連聲再見也沒說,便大踏步離去,把她留在原地。
珊莎感覺得出獵狗正盯著她瞧。“你以為小喬會親自送你回去?”他笑起來像是受困陷阱的狗在咆哮。“恐怕不太可能。”她毫無抵抗地任由他拉著站起。“走吧,不只你需要睡。我今晚也喝多了,明天還要打精神宰掉我老哥呢。”
珊莎突然一陣莫名驚恐,她推推茉丹修女的肩膀,想叫醒她,結果她的呼卻打得更大聲。勞勃國王跌跌撞撞不知走哪兒去了,長椅已然空了一半。晚宴已經結束,美麗的夢也隨之煙消雲散。
獵狗抓起一隻火把,權作照明,珊莎緊緊跟在他旁邊。地面崎嶇不平,岩石密佈,被搖曳的火光一照,彷彿在她腳下晃動。她低垂視線,仔細看清,方才落腳。他們穿梭於營帳之間,每一間帳篷外都掛著不同的旗幟和盔甲。慢慢地,四周的寧靜隨著踏出的每一步而越顯沉重。珊莎連看都不敢看他,他把她嚇死了,只是她從小便被教導種種禮儀,而真正的淑女不會光注意他的臉的,她這麼告訴自己。“桑鐸爵士,您今天的表現英勇極了。”她勉強自己說。
桑鐸·克里岡對她咆哮:“小妹妹,少拍我馬屁……更不要開口爵士閉口爵士。我不是騎士,我瞧不起他們和他們的狗屁誓言。我老哥是騎士,你看他今天什麼德行?”
“是的,”珊莎顫抖著小聲說,“他很……”
“很英勇?”獵狗替她說完。
她明白他在諷刺他。“沒人擋得住他。”最後她說,頗感自豪,畢竟這不是謊話。
桑鐸·克里岡突然在一片黑暗空曠的平地中央停下腳步。她沒辦法,只好也跟著停下來。“我看這修女把你訓練得不錯。你跟那種盛夏群島來的小鳥沒差別,是不是?會說話的漂亮小小鳥,人家教你什麼漂亮話你就照著念。”
“這樣說太不厚道了。”珊莎的心狂跳不休。“你嚇到我了,我要走了。”
“沒人擋得住他,”獵狗粗聲道,“此話倒是不假。的確誰也擋不住格雷果。今天那小夥子,他第二次出場時的那個,喔,幹得可真漂亮。你也看見了吧?那小呆瓜根本是自討苦吃,沒錢沒跟班又沒人幫他穿好盔甲。他的護喉根本就沒綁好,你以為格雷果沒注意到?你以為格雷果爵士先生的長槍是不小心往上揚,是嗎?會說話的漂亮小小鳥,你要真這樣相信,那你就跟小鳥一樣沒大腦了。格雷果的槍想刺哪裡就刺哪裡。看著我。你看著我!”桑鐸·克里岡伸出巨掌捏住她下巴,硬是逼她往上看。他在她面前蹲下,把火把湊近來。“你愛看漂亮東西是嗎?那就看看這張臉,好好給我看個夠。我知道你想看得很。國王大道上你一路都故意躲著它,別假惺惺了,愛看就看。”
他的手指像鐵獸夾一樣用力鉗住她下巴。他們四目相對,他那雙滿是醉意的眼裡閃著怒火。她不得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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