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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子們在書院中除了讀書、吟詩弄琴外的主要活動就是下棋。所以每當有人對局,自有好事者圍在一旁觀看。夏日炎炎之時,一杯清茶一副棋盤幾多好友於山水環繞之間是如此愜意。第一局對郭圖,開局時我一如平常落子如風到中盤才慢了下來,仔細計算著子數以便不會輸的太多。反覆在腦海中演算了幾遍確定大局已定後落下一子,而後端起清茶吸吮了一口便開始回想昨日應荀家邀請的來自東郡東阿的程昱、程仲德所做的關於時論的講演。此人不愧是曹操的重要謀臣,所做時論很有獨到之處。他目前已四十有三(生於公元140年、也有記載是141年)在東郡很有威望,與荀氏相交甚好。
因一心二用所以每當郭圖思考良久落子後我便隨手應上一子,很快棋已下完。結果是我以二子落敗。郭圖笑道:「奉孝棋力大有長進啊,在書院中已是難有敵手了,今日竟使我全力以赴才勉強贏下二子。」
見過不要臉的人很多,可是這麼不要臉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我也笑道:「兄謬讚了!嘉當不起。」
本以為下完這局就可以脫身了,但辛評卻佔據了郭圖的位置非要也來一局。無奈,只好再受一次折磨了。當我再次已二子落敗後在辛評與郭圖得意的笑談中終於可以起身告辭了。剛出書院卻被人一把抓住,來人喝道:「豎子欺人太甚。」
回頭一看卻是認識得正是荀氏目前還在書院中就讀的荀彧和荀諶兄弟,而抓住我肩膀的正是荀諶。心中竊笑,幸好高順不在身旁,不然就憑他的舉動怕是已被打的滿地找牙了。將肩頭之手拂落,我拱手問道:「不知二位公子何出此言?」
荀彧笑罵道:「好你個郭奉孝,小小年紀如此圓滑。我來問你,適才為何當贏不贏?」
原來剛才圍觀的學子中他們二人也在,荀諶棋力一般並不曾出其中玄機;而荀彧卻從開局就看出這個正和郭圖對局的少年學子,始終是以指導棋的下法在微弱的略勢下誘導郭圖落子,可笑郭圖還自鳴得意。而在與辛評對局時,從開局到收官雖然還是保持和上一局一樣的微弱略勢,但整個棋風竟完全變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絕對想不到這兩局執白者竟是同一人。所以見我離開就忍不住追上來問的究竟。
我贏不贏於你何干,熟話說的好:看透別說透才是好朋友。脾氣如此耿直難怪以後會因阻止曹操稱魏王不成而自殺。心中暗自感嘆的同時我回敬道:「我明明贏了,不然何勞二位垂青,為何兄臺偏要說我輸了棋呢?」說完拂袖而去。
荀彧一愣後望著我的背影恍然大笑道:「果然有趣,是贏了、是贏了。哈哈!」
荀諶問:「兄長因何如此發笑?」
荀彧解釋道:「這少年端是有趣,我問他為何故意輸棋。他回我,他如此做說不但贏得郭圖、辛評二友還引得你我兄弟追逐其後,故輸既是贏。此人以後定然不凡,我們還需刻意結交啊!」
回去後兄弟二人將日裡所見說於家中之人,而正在荀家做客的程昱素來也喜對弈。聽說書院中有如此奇人每次對局棋風各不相同,不見一次、不下一局覺得實在可惜,但行程早已定好,明日一早就要起程到洛陽,安耐不住就要他們連夜帶他尋訪。
程昱的來訪讓我著實有些手忙腳亂,按照二十一世紀的說法他是學校請來的客作教授,而我只是普通的學生。教授登門來拜訪學生,而且是在即將就寢之時。讓我好一陣忙亂,整了衣冠當門口相迎接行禮說:「小子不知先生光臨,還請恕罪!」
程昱拉著我的手笑曰:「都說奉孝不拘常禮,有浪子美喻,今日一見才知原是三人成虎啊。聽聞你棋藝高超,程某特來討教一二。」平日我獨來獨往,既是有幾位名義上的好友(比如郭圖、辛評)也不過是泛泛之交。而且不象其他學子每課必到,時常搞自我失蹤,才有好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