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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沉在簡以修的眼神下,上了轎車。
&ldo;你要我把你翹課、打架、去酒吧遊戲廳這些事告訴媽嗎?&rdo;簡以修原本是想著讓顧沉沉先玩兩天,等他期中成績出來,再借著低分的理由好好管教這個弟弟。沒想到成績驚人的好。這驚人不是指第一,而是年紀前五十,班裡第三。
簡以修想罰他的理由少了一個。
但也不能成為顧沉沉繼續與社會青年混混玩樂的獎勵。
顧沉沉眼眸依舊是淡淡的色彩。叛逆少年不說話。
有些惹了簡以修,反問道:&ldo;不敢說話嗎?&rdo;雖然他知道這個弟弟很有膽,連藥丸都敢玩。
顧沉沉抬起眼睫,掃了一眼簡以修,&ldo;我有自己的生活。&rdo;換句話說,就是我的事你別管。
敢跟他直視的人也不多,除卻了血緣相同,他們兄弟還有一個相似的因素,就是同樣性格冷漠。
但簡以修是那種不易近人、極度自律、氣場凜冽的冷漠。而顧沉沉那種冷漠,是不關心世事、不近人情的少年孤僻冷漠。
&ldo;看來你挺缺少管教的。&rdo;哥哥對這個近十年未見過未得到家庭教育的弟弟如此冷酷、甚至貶低尊嚴的評價。
顧沉沉回到家得到回到簡家第一次的責罰‐‐禁閉。
說是禁閉,還真是禁閉。
被鎖進了一間空檔無物的房間裡,房間裡除了深棕色的地板,深灰的牆紙,還有天花上許久未開啟過的燈後,無他一物。
簡以修對顧沉沉說的倒數第二句話:&ldo;這是以前父親教導懲罰我們使用過的。&rdo;
顧沉沉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冷漠。
簡以修的最後一句話是:&ldo;好好反思,你錯在哪。&rdo;
然後門合上。
顧沉沉差點跳了起來。
嗷嗷嗷,仰天長嗷,老子終於可以補覺了。
天知道,這段時間跟江曉慧到處玩,他這具少年身軀吃不消。熬夜喝酒、通宵開黑打遊戲,有時候白天不上課,跑出外地去溜冰、坐船、舞廳等等,真是忙壞他了。
沒想到,做不/良學生比學霸還要累。
顧沉沉很快就睡過去了,睡夢香甜,且少年的身體得到充實的休息。
四個小時後,簡以修開啟房門,看見少年蜷縮躺在角落睡了過去。
少年身上白色的膚色與地板的深棕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黑色的頭髮散落在地上,那張小臉在沉睡後沒有了醒來時候看著那樣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反而有種叫做荏弱的東西。
簡以修走了過去,把地上的少年抱了起來,少年沒有被驚醒,猶如小貓觸及到溫暖的溫度般,簡以修的手臂上蹭了蹭。
眉頭緩緩舒展起來。
簡以修看著弟弟這張臉,心下的地方竟然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是憐惜感。抑或是喜歡感?
把顧沉沉放回了房間裡柔軟猶如棉花的白灰色床裡,掖上被角。把這個單薄的少年蓋得嚴嚴實實,生怕他著涼。
看著少年睡去的、虛弱的面容,簡以修生出一種內疚感,他畢竟在外流落了十年。不像是他養尊處優生長在簡家,與父親對他的嚴格要求、苛求他成才不能相比。
推開門,看見少年蜷縮在牆角,那孤獨無助的身體,讓他那刻生出一種感覺。疼愛。是怎麼樣的疼愛,簡以修第一次陷入了困惑。
顧沉沉是睡到了傍晚,可以下床行走的江柔蘭來叫顧沉沉下樓吃飯。看見顧沉沉還在睡,便過去百般柔憐地叫醒他。
醒過來的顧沉沉看見簡江氏這麼溫柔注視自己的神情,不由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