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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笑著點頭。
尚暉話鋒一轉,「那順便把咱們家的蛀蟲挖一挖吧。」
賈母還沒老糊塗,哪裡不知道長子說得是誰,不過她保險起見還是要問一聲,「背主許是算不上,但若不是奉承足了王家,賴大也不敢如此得意。」
尚暉一針見血,「王子騰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那賈母還有什麼好說的?蛀蟲殺了,家裡怎麼著也能再好過些:家裡銀子見底……黛玉都能算得出進得少出得多,賈母從重孫媳婦一路混到老祖宗的,還能連黛玉都比不過?
說來也巧,王夫人帶著周瑞家的一起過來,說是拿了孃家嫂子送來的好藥給老太太——周瑞家的作為王夫人陪房,不僅僅忙著說嘴跑腿,更管著王夫人部分私藏。
來都來了,那乾脆把全家都叫過來,尚暉就對賈母道,「咱們弄得再熱鬧些?」
賈母擺了擺手,「你儘管做主去。」
王夫人都進了門才知道大老爺正和老太太說話,此時她不知為何就是心生不詳,嗓子也跟著又幹又緊,額頭立時就見了汗。
然而都進了門,她扭頭就走也忒不像話,起碼得跟老太太稟報一聲——從這一點就看出老太太認真起來,不必懷疑她對她自己地盤的掌控力。
王夫人一直低著頭,那莫名的預感讓她不敢抬頭去看大老爺;而周瑞家的偷摸瞧了一眼,就這一眼便讓這個伶牙俐齒的陪房像是被生生釘在了原地。
王夫人感覺不對,想了又想還是餘光掃了眼過去……她頓時頭暈目眩,心疼病都快犯了。
尚暉現在有點隨時開啟荊棘光環的意思,對他懷著惡意,就會立時在精神層面受到反噬——王夫人和周瑞家的沒能當場暈厥,都是尚暉回府後刻意稍微控制了輸出的結果。
不多時,全家人齊聚賈母日常起居的大廳堂。
家人們到場見一眼尚暉,最輕也得懵逼一下……這都是小事兒,大家的注意力隨後就全落在了被胡大郎親手捉住五花大綁又堵了嘴的賴大身上。
尚暉從袖子裡掏出剛剛在馬車上得來的口供,讓胡大郎站在自己身邊朗聲宣讀。
讀完,不待眾人有何反應,尚暉便端著茶笑道,「剋扣貪汙中飽私囊不算,他一家子頂著榮府名頭在外放印子設賭局外加坑蒙拐騙奪人家產,我粗略算了算,不算家產只說現銀,賴大手裡都不止十萬。咱家裡修了園子,孝敬完宮裡,四處結交維持人脈,到如今現銀還能有五萬嗎?」
要是還有幾萬現銀,鳳姐兒就不至於聯絡鴛鴦典當老太太的私房來度過難關了。
話說尚暉說話本就帶有特殊的力量:非常讓人信服。如今他身帶靈氣,說得又是真相,更是沒人能生出半點懷疑之心……以及絲毫反抗之力。
所以賴大直接暈了過去:作為榮府家生子和多年大管家,他最後給自己留下的體面便是沒有當場失禁……
在場好幾位聽了尚暉這番話都面色慘白,周瑞家的在得了二太太和二奶奶反覆的眼色後,硬著頭皮更剋制不住顫抖地站了出來,「這樣背主的奴才合該打死!」
尚暉輕輕地「哦」了一聲,「老公爺在時,不守規矩的奴僕都是送官,你張口閉口就是立時打死……王家都這麼威風嗎?」
話音未落,周瑞家的兩眼一翻……步了賴大的後塵。
第18章 黛玉她舅之三
尚暉一句話便撂倒了周瑞家的,莫說委婉,話裡對王家的不滿根本都不遮掩。
賈母、賈政和賈璉三代當家人什麼都沒說,而心裡的深以為然更是溢於言表。
尤其是賈政,別看他把賈雨村薦給了王子騰,就以為他心甘情願地跟著王子騰混,或者說是抱王子騰的大腿。
另外,賈政再怎麼跟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