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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雨心想，他這是真喜歡這個人，心裡對自己剛才的玩笑過意不去，安慰他說：&ldo;不會的，你下次剪了頭髮颳了鬍子再去見她，她會認出來的。&rdo;

十一給她編完了辮子，用手晃悠晃悠她的辮子說：&ldo;謝謝您了哎，但哥哥我不需要你這個小屁孩的安慰，快去給許大翔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他肯定自己在那黯然神傷呢。&rdo;

甘雨拿起手機，說：&ldo;你幫我拍張照吧。&rdo;她想給甘哲發一張。

十一接過她的手機，退後了點，看著螢幕上的她，說：&ldo;我說你姿勢能不能自然點，是沒拍過照嗎?&rdo;

&ldo;隨便拍一張就行，我又不是模特。&rdo;甘雨反擊。

&ldo;唉，你這樣很影響攝影師情緒啊。&rdo;十一還是不滿意。

甘雨把手機搶過來說：&ldo;不用你幫我拍了。&rdo;她翻了翻剛才被十一嫌棄的幾張的照片，確實姿勢很僵硬很做作，她一到鏡頭前就不會動彈了。

中午，陳徵又約了ke。

他窩在白色的躺椅上，ke拿出懷表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嘴裡念念有詞，他很快進入催眠的狀態。

ke開始問陳徵問題。

&ldo;你最近還常常做那個噩夢嗎?&rdo;

&ldo;每天都做，但是……&rdo;

&ldo;但是什麼?&rdo;

&ldo;我也會夢到跟她在一起。&rdo;

&ldo;她是誰，是甘雨嗎?&rdo;

&ldo;對。&rdo;

陳徵在催眠狀態中也露出了微笑。

ke有點意外。

&ldo;你是不是最近割傷自己越來越嚴重了?&rdo;

&ldo;是。&rdo;

&ldo;是不是因為甘雨?&rdo;

&ldo;……&rdo;沒回答。

ke換個問法追問：&ldo;你跟甘雨在一起，是不是感覺很幸福?&rdo;

&ldo;是。&rdo;陳徵又微笑。

ke甚至有點不忍心問下去了，可這是他的工作。

&ldo;白天跟她在一起很快樂，到了晚上，在夢裡，你是不是很自責?&rdo;

&ldo;是。&rdo;

&ldo;你是不是認為自己不應該幸福快樂?&rdo;

&ldo;是。&rdo;

&ldo;所以，你傷自己越來越重，來緩解自己心中的自責和愧疚，是不是這樣?&rdo;

&ldo;是。&rdo;

&ldo;那你還覺得，跟她在一起，是正確的嗎?&rdo;

陳徵突然睜開了眼睛。

ke嚇了一跳，他以前從來沒這麼快醒過。

陳徵從來不知道他在催眠狀中ke會問他問題，對他來說，來ke這裡只是來補交恢復精力的。

ke鎮定地說：&ldo;你今天睡著的時間比較短，要不要再催眠一次?&rdo;

陳徵捏了捏脖子，說：&ldo;不用了，感覺精神還不錯，謝了。&rdo;他穿上外套回陳氏了。

陳徵走了之後，ke取出了他藏在躺椅下面的錄音筆，把剛剛的這段錄音發給了王秘書。

ke好奇陳徵沒有回答的那個問題的答案。在他看來，陳徵明明知道跟甘雨在一起，他只會傷自己越來越深，但是他卻不想離開她，所以他才會抗拒回答那個問題，突然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