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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明樓已經提醒過她，任務完成，立刻離開－－但是她猶豫了，不為別的，只是忽然想到明臺見到程錦雲那一剎那眼底難掩的笑意。

還有明鏡，她捂著嘴站在旁邊，眼底有湧動淚光。

怎麼能就這麼毀了呢？

她站起身，忽然有了個主意。

包房裡，汪曼春正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西裝書，時不時飄向門口站著的人，終於忍不住問，&ldo;你老站著不累嗎？&rdo;

阿誠一笑，&ldo;我可以坐嗎？&rdo;

汪曼春哼道，&ldo;座位那麼多，只要你不堵著門口就好。&rdo;

阿誠於是選了她對面的位置坐下，&ldo;汪處長也會看張恨水？&rdo;

他指的是汪曼春手中那本《金粉世家》。

&ldo;今日本就是一場金粉世家式的婚禮。&rdo; 汪曼春翻過一頁。

阿誠注意到她手上紗布拆了，問道，&ldo;汪處長，你的手還疼嗎？&rdo;

汪曼春目光停在一行字上，頓了頓，&ldo;並無大礙，多謝你。&rdo;

她似乎有意要破壞友好氣氛，&ldo;我師哥怎麼去了這樣久，明明一起來的人，現在連個影子都見不著了。&rdo;

阿誠起身給她倒茶，&ldo;大哥招待客人去了，估計一時難脫身了。&rdo;

汪曼春冷笑道，&ldo;難道不是去找小情人了？&rdo;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阿誠輕輕放下水壺，看了她一眼。

卻見汪曼春冷淡地看著他，似乎在等著回答。

阿誠太瞭解這個表情。

怎麼說呢，當一個人自小跟你青梅竹馬，注意力卻從不放你身上的時候，你對這個人反而尤其關注。

關注到連她一次細微蹙眉都聞弦知意。

雖然阿誠從不單靠表情下判斷，但是此刻他確信了－－汪曼春還不知道於曼麗的真實身份。

他微微鬆一口氣，遞給她茶，&ldo;汪處長，你愛喝冰的，我去取冰塊。&rdo;

他剛走到門口，汪曼春的聲音傳來，&ldo;站住。&rdo;

他一怔，回頭看她，她不爽中帶了幾分委屈，&ldo;你就在這裡，我知道你是要去找我師哥，哼…你就留在這裡陪我。&rdo;

阿誠有些為難道，&ldo;汪處長，這樣不太好吧。&rdo;

&ldo;有什麼不好？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rdo;&ldo;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哥回來看見我們獨處一室，會不高興的。&rdo;

他意有所指，汪曼春一下子紅臉。

她輕咳，&ldo;快去快回，沒有冰塊就算了。&rdo;

阿誠點頭。

阿誠一走，就有人立刻閃身進了門。

汪曼春目光轉冷，緩緩放下書，&ldo;於曼麗去了？&rdo;

來人點點頭，掏出一塊男裝手錶，卻是正宗德國貨。

汪曼春攥了在手裡，握緊的一瞬嘴角微微上揚，&ldo;呵…不論松井賢二是活是死，於曼麗這回難逃一劫。&rdo;

明家幾兄弟，沒人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若於曼麗敢反抗，那汪曼春就可以誣陷於曼麗一個共｜黨身份，若她不反抗，松井賢二可是個出了名的性虐狂。

此刻程錦雲正站在明臺身邊，與他一起接受各界人士的祝福，幾個特邀記者的鎂光燈取景巧妙，明日報紙上她一定又是美輪美奐、儀態萬方。

程錦雲謹遵名媛守則， 端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