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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融融金光打在周身，渲染出暖燻醉人的氣氛，空氣中瀰漫的花香不知是何時從窗外滲透進屋子裡的，只覺得瞬間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無論多少次被明樓擁入懷中，於曼麗總能聯想到在邁西尼公寓裡那一次：他雙臂牢牢箍筋她，卻一派從容背對著黑洞洞的槍口，眼底盛滿了洋洋自得的笑意。

為什麼會那麼得意？

她真不明白。

於曼麗一時失神，耳朵忽然貼上什麼暖暖的東西，卻是明樓的手指撥弄著她的耳尖，&ldo;傷口哪裡來的？&rdo;

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他說的是左耳尖那一道擦痕。

於曼麗輕描淡寫，&ldo;一不小心。&rdo;

明樓認真研究了一會兒，&ldo;是槍傷。&rdo;

於曼麗無奈，怕他繼續尋根究底，乾脆和盤托出，&ldo;這背後還有個小故事，明長官想聽？&rdo;

明樓稍稍離開她身側，眼底笑意淡了些，&ldo;只要你說。&rdo;

於曼麗嘆一口氣，&ldo;當年明臺離開特務學校的時候，我被王天風送上刑場…&rdo;

明樓表情不變，一雙深瞳直勾勾盯著於曼麗的臉。

很顯然，她對當時情境印象深刻，熟悉的不用她組織語言就能脫口而出，&ldo;為了救我，明臺又拼命趕了回來，老師要他朝我身後射擊，如果十個靶心全中，就放過我。&rdo;

明樓眉間聳動，&ldo;…結果最後一個射偏了，槍子兒擦中了你。&rdo;

他如臨其境。

於曼麗笑了，&ldo;一字不差。&rdo;

明樓蹙眉，&ldo;這小子的槍法還需磨練。&rdo;

於曼麗搖搖頭，&ldo;當時情況危急，老師演得逼真，我們次次都中招，那一回…我倒不認為老師在演戲。&rdo;

她有些無所謂地笑了笑，&ldo;其實我知道，老師是想利用我，誘騙明臺心甘情願的回來罷了，至於我是生是死，本就不重要。&rdo;

明樓靜靜聽著，並不插話。

於曼麗抬起頭，目光裡有笑意，&ldo;但是我很感謝老師，沒有他的訓練，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我。&rdo;

明樓微微一笑，&ldo;他只是識貨，&rdo; 頓了頓，&ldo;而且不夠火候。&rdo;

他伸出手，示意她過來，於曼麗走過去，坐到他身側。

明樓側頭看她，&ldo;南田想讓阿誠去蘇州，你想讓汪曼春去，你說，我該聽誰的？&rdo;

於曼麗表情一凝，想了想方道，&ldo;汪曼春不能不去。&rdo;

明樓神色未變，卻只是瞅著她。

半晌，於曼麗看向他，&ldo;阿誠哥也可以去，雖然指標只有一個，特派員卻沒有限額，就讓阿誠哥以助手的身份去蘇州，南田也找不到話講。&rdo;

明樓微微一笑。

於曼麗挑眉，&ldo;你一早這麼想的？&rdo;

明樓忍不住點點她鼻子，&ldo;南田吃了個啞巴虧，一定會報復回來，你擔心汪曼春，卻不擔心我？&rdo;

&ldo;你有我啊。&rdo; 她微笑。

明樓眼底微微發亮，卻淡然微笑著，&ldo;明大夫人親自出馬，為夫應該放寬心？&rdo;

敲門聲響起，卻是明鏡的聲音，&ldo;明樓，你在嗎？我有話跟你說。&rdo;

大姐的聲音很平靜，然而暴風雨之前亦是風平浪靜。

明樓看一眼於曼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