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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睛,似乎沉浸到那段歲月裡:&ldo;我們吶,沒那麼天真,早有準備。從三年前就開始準備‐‐輪換人手在這座島,當時這還不叫鶴璞島,這個名字是後來才起的,當時是個無名荒島,在這裡的潟湖底部,把水排乾之後,修了一個機場。&rdo;
我聽得頭痛欲裂,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腦洞最大的編劇都不敢這麼編。
唐雙幫我輕輕按著太陽穴,示意我少安毋躁;她這麼善解人意,手指又柔若無骨的,讓我簡直都忘了她是個&ldo;t&rdo;,要開始愛上她了。
付老爺子咳了兩聲,繼續講他那該死的故事:&ldo;世侄你知道,不論什麼民航客機啊,蘇聯的也好,美國的也好,在水面迫降都是要死人的,所以沒辦法,我們只能在湖底修個跑道,等安全降落後再灌滿水,不讓衛星看見嘍。這樣呢,就可以偽造一個飛機失事掉海里的事故,我們這群人呢,也不用回去送死嘍……&rdo;
我錯愕地搖著頭,付老爺子說的每個字,都灌進我耳朵裡去了,但腦子裡亂糟糟的真的就像進了水,一個字都理解不了。
我側過頭,用手拍拍耳朵,可能真的就是灌了海水,還沒流乾淨吧?
付老爺子饒有趣味地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ldo;總之,飛機最後就安全降落在這座島上。我們都從湖底上來,湖水也重新灌入,遮住了跑道跟飛機。我們準備在這島上隱姓埋名生活幾年,然後再各自離開,分散到世界各地去。反正蘇聯都解散了,等風頭過去,也就沒人再追究這件事了。說到底,不過是兩百多個沒用的間諜啊。可是呢,這裡面出了點兒小岔子。&rdo;
付老爺子的視線從我身上挪開,抬高,挪到了唐雙的臉上。他的眼神裡帶著探詢的意味,像是在請求唐雙的許可,以便能繼續講下去。
我發現,唐雙的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平靜,那下面掩藏著巨大的憂傷。
然後,唐雙點了點頭。
付老爺子像是鬆了一口氣,又整理了下思緒,慢悠悠地開口道:&ldo;有個別同志,準確來講是一對夫妻嘍,再確切地說,是侄女的親生父母,尤其是當妻子這一個嘍,不同意我們這種苟且偷生的做法。她脾氣本來就差,這個時候就開始鬧了。她說,本來上這架飛機,就是受了老公的騙,騙她是回國的。&rdo;
他嘆了一口氣,神態突然變得蒼老:&ldo;她呢,不相信祖國會槍斃我們。他們這輩人跟老頭子不一樣了,都是克格勃從世界各地搜羅的孤兒,從小被其撫養長大,思想裡都是絕對相信國家的。所以,她堅決要求回國。&rdo;
我雙手抓住床單,在二十多年後,就連我這個不明就裡的局外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我看了眼唐雙‐‐這個唐雙的親生母親,她的決定會給島上的人帶來多大的困擾。
不,應該是滅頂之災吧。
付老爺子苦笑了一下:&ldo;世侄,你也猜到嘍,我們不可能讓她回去,不然的話,她一被嚴刑拷打,不,根本都不用拷打,她就會和盤托出的,這樣一來,我們這些在島上的人,全部都得被抓回去。&rdo;
他又看了一眼唐雙:&ldo;有的同志啊,不,應該說大部分同志吧,為了確保安全,都認為要把這個女人處死。但是她的丈夫,還有老頭子千方百計,終於保住了她的性命,只是把她關了起來。&rdo;
他搖了搖頭:&ldo;她的業務能力是最強的啊,怎麼可能被一間小屋子關住嘍,第四天就逃了出來,竟然找到了所有的行李,而且偷了島上一艘漁船,準備出海。她丈夫呢,無奈之下,一邊不想妻子在島上受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