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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端崕眼明手快,衝過來灌了一杯荼下去,又給三老爺慢慢順著氣,好不容易才緩和過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趙家上上下下更是將懸在半空的心放下來,要是再讓陳家丟一條人命在趙家,那就真要成世仇了。
大老爺責備道:“三弟,你好歹也要注意身子,你還有弟妹和幾個兒女呢。”
三老爺顫巍巍哽咽道:“大哥,我是悔啊。純貞那孩子,從小就聽話懂事,是我唯一的嫡女。她出生的時候,我就開始琢磨她婚事。一直盤算了多少年,等到她十三歲開始,我就連晚上睡覺都在擔憂。總想保她一輩子平平安安。後頭我想把她許配到王府做個側妃,她母親不答應,以為我是想攀附權貴。她哪兒知道,我都打算好了,純貞那性子,根本不能當主母,咱們家的姑娘,也不可能去一般人家做妾。王妃娘娘雖說脾性大了些,但好歹祖上跟咱們陳家也有幾分交情在,只要純貞過去老老實實的聽話,安安分分過日子,有了孩子,王妃娘娘定然會好好照顧她。都說的好好的,她母親偏說趙家最好,不納妾,又是清貴人家,只要多給一些陪嫁,一定會一生順遂。我信了這番話,以為趙家果然是最好的,誰知道,誰知道竟然是……”
年過四十的人,竟然哭得像一個孩子。
陳端崕早就知道三老爺面上不顯,一副風流樣,其實心裡最在乎嫡子嫡女,但此時看到三老爺對陳純貞的感情,還是有種複雜難言的滋味。
李建安卻忽然有些不平。
這樣為了嫡女的心事費盡心機,那純歌呢,自己那個抱在懷裡甜蜜柔軟的傻丫頭,陳家又有誰是真的在乎過。
遇到事情總是自己處置,從來不肯輕易向人訴說委屈。剛進李家的時候,跟自己說話總是習慣用餘光來打量,然後一句一句慢慢斟酌著說出來。
渾身上下都是謙卑。
這樣小心翼翼的舉止,分明是在家裡養成的習慣。
自己憐愛,痛惜,卻怕她惶恐,只能掩飾著成全這一份小心。
要是三老爺肯花一分心思在純歌身上,只怕純歌也不能養成那種性子。
明明還該是個小姑娘,卻謹慎小心的像一個經年的內宅婦人。
想到三太太過往的舉動,還有三老爺還要看到定國公府去的信件才肯幫忙冒姨娘時候的行為,李建安幾乎就要暴怒而起。
可理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計較這些,又強行忍下了。
趙大老爺聽著三老爺這一番話,臉色忽紅忽白,本來放下的柺杖再度舉起來,又朝著氣若游絲的趙熵身上打下去。
趙明察覺到再求三老爺恐怕也沒用,就連滾帶爬的回去趴在趙熵身上,也不肯求,只是擋著。
面對趙大老爺的咆哮指責聲,也一味挺直脊樑,一臉堅決。
李建安定定看了片刻,露出一抹讚賞的神色。
守在屋子外頭的小廝看見先是趙熵倒下,後頭連趙明嘴角都開始溢位血絲來,嚇得魂不附體,拔腳就往趙老夫人的院子跑去。
李建安和蘭康都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察覺了也只是相視一笑,並沒有開口。
有些時候沉默才能夠最好的表明態度。
等小廝跑到內院趙老夫人院子的時候,聽見的正好是裡面的爭執聲。
陳純荔手指差點直接戳到趙家二奶奶的鼻樑上去,“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出來說話。既不是管家的主母,也不是做主的長輩。還敢來和我掰扯,識相的趕緊退開!我今天可沒有好脾氣來跟你們商量。”
趙家二奶奶氣的渾身發抖,說了半天也只能吐出一個你字來。
連大奶奶看見鬧得不像,想要上去阻止,卻被一邊純歌不著痕跡按住了。
見到純歌一臉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