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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火焰的夾縫中,隱約看到在很遠的地方外,有兩個身影。
一個是熟悉的,長袍執劍,劍身上青色的蛇圖騰他不可能忘,因為那是他幫三弟奪來的。另一個則是手拿一把長長的彎刀,彎刀上複雜鬼魅的圖案映出寒光。
魔族!三弟和魔族並排站著!
難道……自己被騙了?
周圍的火勢還在蔓延,愈來愈烈,滾燙的痛覺中,宮主死死瞪著那裡看不清表情的兩個人。他必須要問個明白!
宮主拔出隨身佩戴的劍,點向眉心,獻出最高階的劍法。這本來是他修煉了很多年,準備在突破飛升時承受天雷所用的,此時只能拿出來。這一劍法用後損傷極大,需要很久才能恢復,因此宮主是抱了極大的決心。
劍身上光芒萬丈,漸漸吞沒了觸碰到它的火焰。劍光所及之處,火勢漸漸下去,像見了魔鬼一般不敢再向前。
宮主從烈火中抽身,急急地沖向那兩人所在之處,劍尖直接指向三弟的喉嚨。
「兄長!等等!」三弟頭後仰著,喉嚨離那劍不過一點距離,都能感到涼意。
「你給我解釋!」宮主怒目圓瞪。
「兄長,我沒有想害你,我只是、只是……」三弟喉嚨滾動著,卻說不下去,眼珠子轉向另一邊的那個魔族。
宮主目光也落在那個魔族身上。這下宮主看清了來人,穿著一身黑袍,只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手上持著的彎刀點在地面,看似隨意卻時刻能爆發出致命的殺傷力。
「哈哈哈,你只是想踏在你兄長頭上,成為三道門之首。」魔族饒有趣味地接過他的話。
「你!」三弟沒有想到魔族就這樣揭露了他,想扭過脖子瞪一眼,但那劍又逼近了自己,他只能半扭著脖子,看起來極不協調,著實可笑。
宮主看著自己一直認為弟弟的人。三弟是什麼性子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從沒有做出過分的事,平時也是一副諂媚的樣子,便始終沒有點破。他從未想過,三弟已經因為嫉妒而發狂到如此境地,要和魔族攜手來害他們。
宮主閉上眼睛:「我可曾虧待過你。你這樣……不留也罷。」
三弟眼見的那劍毫不留情地就要刺穿自己喉嚨,忙發出困獸般猙獰的尖叫。
但他的叫聲持續了很久,也沒有感到疼痛。睜開眼,只見得自己的兄長面色青白,從唇間溢位血絲。
緊接地又是一大捧血,噴灑在宮主和他的衣服上。
「兄長、兄長,你怎麼了?」他還像往常那樣,下意識地去扶,但看到仍指著自己顫抖地拿不穩的劍,又迅速後退。
「你以為剛剛那場火被你熄滅了?怎麼可能。那是我們魔族的禁術,火焰只是把戲罷了。」那個魔族有著少年的聲音,咯咯笑著宛如鈴般清脆,好似在說什麼有趣的事。「它真正的作用,是催動你體內的靈力。怎麼形容呢?就是先會噗滋噗滋地冒熱湯——就像你現在這樣。」
宮主已經直不起身,只能一手撐著劍,半跪在地上。
「但是這對你來說也無傷大雅。嗯,接下來才是重頭戲。有沒有一種快要爆炸的感覺?告訴你個好訊息,你要突破啦。」
宮主這才想起這種熟悉的感覺。他之前每次突破體內都會變得紊亂,這次感覺一樣,不過是放大了千萬倍。倘若在這裡突破……他已然受傷,體內的靈力又被之前的火焰幹擾,完全不受控制,只要一道天雷,就能將他粉身碎骨。
一切如魔族所言,天雷驟然降下。
清冥宮宮主,一世坦蕩。後世只知他飛升渡劫而死,又有人說其實成功了,上天做了神仙。
只有幾人知道,他死於背叛,死於小人手中,死在魔界最荒涼的黑土,甚至沒有一座墳來掩蓋漫天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