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頁(第1/2 頁)
……
謝淖的意識歸回於她緊繃著的痙攣與如泣一般的哼吟。
遲回意識的他,早已忍得雙眼血紅。
她水濕淋淋,他渾身衣衫亦因極力忍耐而出的層層熱汗浸得裡外都濕透了。他的指根被她緊緊掐著,感受著她體內的陣陣餘潮,他聲音沙啞:「……少炎。」
她很輕很慢地睜開眼。
頂著眼中的濕霧,她放開了他,任他抽出雙指。她眼波媚懶,唇瓣嫣紅,說出的話讓他頭皮炸得發麻:
「舔乾淨。」
他像是被下了蠱,赤紅著雙眼,將被水絲纏繞的兩根手指緩緩地放入自己口中,一點一點地將那些水絲吮得乾乾淨淨。
她像是他的王,從當年,到今夜,統治著他所有心底深處的愛意,支配著他所有熾烈赤裸的慾望。
他屈起右膝,矮下身,低下頭,兩手用力地握住她的腿根,幾近於虔誠而忠懇地吻上那一片潮海。
她昂起纖長的脖頸。
按住他雙肩的手在禁不住地顫抖,這歡愉太盛,逼得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
後來去到榻上。
卓少炎趴在謝淖肩頭,輕淺地喘息。她光滑的脊背被他一下接一下地撫摸著,她舒服得眯起了眼。
「盡興了?」他問道,聲音仍然啞著。
她輕輕地笑,探出手臂摟他,「……我若說沒有,你要如何?」
謝淖也跟著笑了,「那隻得待我傷好。」
他身上的汗還未消,額發微濕。她聽了,無聲地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他的,喃喃道:「你有時,是真傻。」
這個男人,不論在旁人眼中有多麼重的心機、有多麼深的城府,在她跟前也只剩下了想要對她好的一心一意。
而他沉默須臾,竟還能問出更加傻的話來:「少炎。做我的妻,你可會覺得委屈?」
她微微怔住。
他又道:「你是大平的親王,這是你拼盡一腔忠心與血汗而鑄就的榮耀。天下傾慕你的男子何止萬千,你本可以擁有更加自在的人生,但嫁給我,你便要放棄那些自在。」
因他即將要去的地方,至高,至深。在那裡,他將擁有無上的地位與權力,同時也將被套上繁重的責任與枷鎖。那裡不會有真正的自在,那裡更難有回頭的選擇。她曾是沙場上御風而行的利劍、快意賓士的駿馬,但凜凜劍光將會被收入寶鞘,風發意氣將會被歸攏入懷,她一旦與他比肩,便要肩負起同他一樣的責任與枷鎖。
這份責任與枷鎖,為蒼生,為天下,亦為千秋。
卓少炎靜思片刻。
然後,她抬手輕輕撫上他身上的傷,回答道:「從前不曾,眼下不覺,將來不會。」
……
晉京。
宮牆至高,宮苑至深。
崇德殿中,戚廣銘正俯身在一幅碩大的畫紙上揮毫潑墨,心不在焉地聽著身旁站著的譚君前來奏事。
少頃,他擱下筆,歇了歇,打斷道:「老師說了這麼多,累了罷?」
譚君遂閉上了嘴。
戚廣銘瞟譚君一眼,笑了。
他確實該笑。
這些時日來,凡在鄂王生前與其交往過的人,無一不被貶、黜、下獄。在鄂王死後,尚未到任的兵部尚書陳無宇是第一個被罷貶的重臣,緊跟著,戶部尚書莫士培、刑部尚書詹丹也先後遭貶。戚廣銘的每一道詔令所下,朝中上下都恭奉聖意,連一個逆顏上諫的臺臣都沒有。
這全要歸功於譚君的「體知聖心」。
如今,國中受鄂王一案所牽連的文武官吏多達一千二百六十一人,而在收到譚君奉上的「謝淖」兵權已被收繳、晉煕郡的鄂王府已被朝廷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