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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吧。&rdo;狄克斯坦只啜了最小的一口：他不喜歡那味道，&ldo;歐洲原子能共同體儲存著裂變物質進進出出的運轉和在成員國裡的記錄，對吧?&rdo;

&ldo;不錯。&rdo;

&ldo;說得再確切些：任何人要從甲地到乙地移動一盎司的鈾，都要經過你們的許可。&rdo;

&ldo;是的。&rdo;

&ldo;批准的完整記錄全部都儲存著。&rdo;

&ldo;儲存在電腦裡。&rdo;

&ldo;我知道。如果需要，電腦會列印出已經批准的所有的等待運輸的鈾的清單。&rdo;

&ldo;是，而且定期這麼做。清單在辦公室裡每月會被巡轉一次。&rdo;

&ldo;好極了。&rdo;狄克斯坦說，&ldo;我只想要那份清單。&rdo;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硬領喝了些威士忌。狄克斯坦沒有喝。他今晚已經喝了兩瓶啤酒和一大杯白蘭地，超過了他通常在兩個星期裡喝的酒量。

那朋友說：&ldo;你要拿清單幹嗎?&rdo;

&ldo;我打算檢視一下在某一個月裡所有的運輸情況。我希望以此能夠證明人們的實際作為與他們向歐洲原子能共同體匯報的沒有多少關係。&rdo;

硬領說：&ldo;我不相信你。&rdo;

狄克斯坦心想，這傢伙不蠢。他聳了聳肩。&ldo;你認為我要那清單幹嗎呢?&rdo;

&ldo;我不知道。你不是什麼記者。你說過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rdo;

&ldo;這沒什麼兩樣，是吧?&rdo;狄克斯坦說，&ldo;你願意怎麼相信都成。你除去給我清單，別無選擇。&rdo;

&ldo;我還有。&rdo;硬領說，&ldo;我可以辭退那份兒工作。&rdo;

&ldo;要是你辭職‐‐&rdo;狄克斯坦慢悠悠地說，&ldo;我就把你的朋友打成一攤肉醬。&rdo;

&ldo;我們會去警察局!&rdo;那朋友說。

&ldo;那我就走開。&rdo;狄克斯坦說，&ldo;也許離開一年吧。可是我還會回來。而且我會找到你。我會幹淨利索地殺死你，讓你死得面目全非。&rdo;

硬領瞪著狄克斯坦：&ldo;你到底是什麼人?&rdo;

&ldo;我是什麼人，這一點當真無關緊要，對吧?你心裡清楚，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rdo;

&ldo;是的。&rdo;硬領說。他把臉埋在了兩隻手掌之中。

狄克斯坦讓那陣沉默持續著。硬領無助地被逼上了絕路。他只有一件事情可做，如今他總算明白了。狄克斯坦給他留出充裕的時間。過了好一陣狄克斯坦才開口。

&ldo;列印件會很厚的。&rdo;他柔聲地說。硬領頭也不抬地只點了點。

&ldo;在你離開辦公室時，會檢查你的公文包嗎?&rdo;

他搖了搖頭。

&ldo;列印件理當上鎖儲存嗎?&rdo;

&ldo;不。&rdo;硬領顯而易見在努力打起精神，&ldo;不。&rdo;他有氣無力地說，&ldo;這份檔案並不是嚴格保密的，只屬於內部掌握不外傳。&rdo;

&ldo;好的。現在，你需要明天一天考慮細節‐‐你要拿什麼列印件，你該怎麼具體地跟你的秘書說，等等。後天你把列印件帶回家。你會發現一張我留給你的紙條。上面寫明你如何把檔案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