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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下以後,她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根本沒出來看看這棟屋。
這回仔細看一眼,她得承認,這屋還是很美的。
自端撫摸著樓梯扶手,木質溫潤,滑不留手。
“上來!”
自端抬頭,看到佟鐵河在二樓扶梯處探出半邊身子。只是一閃,就不見了。她於是踩著高高的樓梯往上走。她的靴跟很高,走這樣高的木樓梯,還真是蠻吃力的。
佟鐵河招呼了自端,便走到二樓的內廳裡去,那兒有個吧檯。
剛剛分明看到她一臉的不樂意。
他挑了下眉。
其實他知道為什麼自端不想來檀宮。她第一次來這兒,就表現出了強烈的抗拒。
她怕這是他的金屋。而她,並不是那一嬌。
她有時候是很有些潔癖的。
“怎麼忽然來這裡?”自端看著往酒杯裡夾著冰塊的鐵河,說話間有些氣喘。
冰塊掉進玻璃杯裡,發出短促而清脆的聲響,空氣裡升起若有若無的白霧。他拔開酒瓶塞,將威士忌淋在冰塊上,淺淺的一點。然後,酒杯拿在手裡,輕輕的晃,讓酒液和冰塊撞擊著。
自端在他身邊的高腳凳上坐下來,看著他的樣子,皺了眉,說:“等下你還要開車。”這邊的路況不比北京,她可摸不清回去的路。
“太小看我了,這點兒酒我會醉?”他嘴角微翹,戲謔的道。
“我看你已經醉了。”自端平靜的說,“回家去吧,媽媽還等著我們吃午飯。”
“我跟她說了今天我們不回去。”
自端盯住鐵河手裡的酒杯,那琥珀色的液體,浮著半透明的冰塊,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她從他手裡拿過杯子,將酒一飲而盡,辛辣而乾爽的威士忌從喉間直落入胃裡,一路似帶著火苗,那熱度自胃部向全身擴散開來,尤其是她的臉。
自端順手放在大理石臺子上,說:“那好。你請便。我要找地方睡覺。”
鐵河陰沉著臉。
自端拍撫著胸口。吞下去的烈酒灼燒著她,令她有些心慌意亂——嗯,今天不回去?那他要做什麼去,難道她還猜不出?不就是拿她做幌子,去和大明星約會?哦,現在叫大明星,擱那會兒,叫戲子;什麼社交名媛,都是交際花……她由著自己毒舌。
她暗責自己傻。
就在剛剛,還對他滿懷歉意,還想和他談?談什麼?
此時她說得出口,他未必有心思聽。
他生氣,氣的是她不惟命是從。
她冷笑,指著樓梯的方向,“臥室在……在哪兒來著?”名義上這也是她的屋,可是她完全不熟悉這裡的佈局。就像她和他的關係,她總是找不到準星。
鐵河臉上越發的陰沉。他拍了拍手,幾秒鐘的工夫,管家出現。
“送太太去我們的臥室。”他特意將“我們”兩個字咬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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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與火的回憶 (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