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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在搖搖欲墜的頂樓庫房裡辦公,這裡雖然被暴徒衝擊過好幾次,被燃燒彈燒過好幾次,但多年來這裡一直是報社的社址。
編輯室的天花板上依然有焚燒過的痕跡。
我們把能找到的吃飯最便宜的地方全找到了,包括格林威治村的〃三臺階餐廳〃、〃俄國熊茶室〃、〃14街自動售貨餐館〃。
禮拜五發薪水的日子,我們擁進第12街的蔡爾德飯館,一邊爭論社會主義,一邊飽餐65美分的四菜大餐。
其他人以前聽說過紐芬蘭旅館,在我和菲爾丁來這兒之前,他們早就把紐芬蘭人看成是天生奇特的一類,而且必須說明的是,我們兩人的情況更堅定了他們的看法。
我被那些人當做活寶來看待。
他們當中有些是猶太人,聽說聖約翰斯所有的猶太人都出來為我送行,他們便根據這一說法,再加上我看上去像個猶太人,因此總是親切地管我叫〃猶芬蘭人〃,或者有時候乾脆叫〃猶芬〃,或〃喬猶芬〃,儘管我竭力讓他們對我嚴肅,但這隻能適得其反。
他們總是故意念錯〃紐芬蘭〃,僅僅是為了讓我再中規中矩地讀一遍,不知何故,他們發現我的讀音很有趣,總是學著我的讀音相互重複,模仿我特別認真的口氣把重音放在〃蘭〃字上。
平卡斯·霍克斯頓總是對埃迪·萊文森說:〃是NewfoundLAND,不是NewFOUNDland,也不是NEWfoundland,而是NewfoundLAND,就像understand一樣,知道了嗎?〃這兒的女人跟我以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
與她們相比,菲爾丁要內向、緘默得多。
在蔡爾德飯館,多蘿西·戴伊看了我一眼,便當著眾人的面宣佈我是個處男,〃是我所見過的唯一處男。
〃她說,好像是在把我當成什麼騙子在揭露似的。
我啞口無言,無法抵賴,無論如何,我的表情變化證實了她的判斷。
餐桌周圍爆發出狂笑聲,彷彿人們剛剛發現,在他們當中有個地球上最年長,可能也是最後的一個處男了。
〃喂,喬,告訴我們,〃多蘿西說,〃你是不是把自己給省著,留給家鄉的哪個年輕的尤物?她是不是在你離開的頭天晚上用了個親吻就從你那兒贏得了訂婚保證?要不就是你還沒有練出那個膽子,敢叫哪個姑娘跟你上床?〃我真希望自己擁有許多年前回敬菲爾丁的那點機巧,可我江郎才盡。
倒是菲爾丁解救了我,他們反而喜歡她,喜歡她拄著銀頭柺杖的模樣,彷彿她扮演的正是他們熟悉的角色,而且喜歡她在我看來是突然學到的對政治的懷疑、做作的孤傲、雄辯的口才和滿口的譏誚。
〃床上功夫他也許不在行,〃菲爾丁說著,一隻手搭在我肩上,〃不過,斯莫爾伍德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社會主義者。
他的對手又多又厲害,而且…〃她用柺杖比畫著把大家全包括在內,〃還有一幫莫名其妙的朋友。
另外,多蘿西,對於你面前的這位瘦得迷人的男子漢,你怎麼知道我沒指導過他的床上功夫?〃從此,大家都學著她的那句話,每次看到她時就說:〃喂,這不是斯莫爾伍德的床上導師嗎?〃無論在政治上還是其他事情上,菲爾丁都裝出一副缺少責任感的樣子,這使大家感到迷惑,因此譏笑她居然為《紐約時報》這樣的〃資本主義喉舌〃工作。
召喚(2)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些人太像格蘭姆斯了,他們對社會主義的興趣太理論化了,而且我也把這種看法告訴他們。
他們認為自己在推動一個全球性的運動,但對於這項事業對現實生活有什麼影響,他們卻沒多加思索,而我的主要興趣在於社會主義如何有利於紐芬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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