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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山脈、沼澤、荒原、河流或是岩石都不會在意我們加入聯邦。
不管是眉脊山或是蒙迪湖,或是托起聖約翰斯和所有城市、鎮區、聚居地的這片大地,是不會在乎我們有沒有加入聯邦。
我給了外孫女一本普勞斯法官的《紐芬蘭史》。
這書現在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容易買到。
投身於快速發展熱潮的普勞斯本身也是一名聯邦支持者。
他用法官木槌和他的《聖經》掌管了整個歷史。
他把與加拿大的聯邦稱為〃熱切盼望的圓滿結局〃。
這個圓滿結局不僅已經實現,並且震驚了半個地球。
我們加入了一個我們並不熟識的國度,也是一個並不熟識我們的國度。
本該流淌的河流依舊在流淌。
我們聽不到潺潺水聲的日子也永遠不會到來。
我40年的生活是兩條河,可能的那一條旁邊是真實的那一條。
在我們加入聯邦的那一天,我躲開了歷史,不管是我的、你的、還是我們的。
我回到博納維斯塔支線上的棚屋。
多年以前我曾逃到那裡安頓下來寫書。
我希望那本書有朝一日能夠出版。
我在那裡住了幾個月,一邊疑惑一邊等待…疑惑什麼又等待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常常回想我的父母,我的美國母親。
她來了紐芬蘭,卻在我五歲時又回去了。
走的時候沒有帶走我,也沒有帶走父親。
我的父親不知道我早已瞭解他對我的背叛,還以為如果我發現事情真相,就會不愛他了。
他錯了,很多事上他都錯了。
第二次全民公投的那晚,我獨自一人坐在棚屋裡,傾聽每個選區的投票結果。
訊號很微弱。
在一片靜電干擾的嗡嗡聲中,我幾乎聽不見具體數字,彷彿是從一個我只聞其名的陌生國度傳過來似的。
當我確定已成定局的時候,就關了收音機出門去了。
棚屋一側有把梯子通往屋頂。
屋頂上我放了把搖椅,晴朗的夜裡我喜歡坐在那裡望望天上的星星,看看經過的火車。
那個夜晚也不例外。
沒有風,一輪明月近乎圓滿,照得棚屋邊池塘裡閃爍著月光。
。 想看書來
比純粹的血緣更重要(6)
極目望去,能看到十里開外其他池塘上的點點星光。
正是七月,天氣依舊很涼。
我能看見撥出的白氣。
一切都蒙上一層閃閃發亮的水汽。
我坐在搖椅上,輕輕擺動,把自己想成這個星球上唯一的一個人。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地方,不這樣想都很難。
我聽到了火車聲,聲音比平時要早得多,經過棚屋的時間也比平時早得多。
顯而易見,列車長支援聯邦。
他不時鳴笛。
老遠我就看見火車頭上的燈光。
有一會兒,看上去似乎除了一盞燈,再沒任何東西在向這邊駛來。
不過,沒一會兒就看見黑乎乎的火車輪廓了。
不是客車,也許是滿載貨物的貨車。
它像一路經過的池塘一樣忘卻了政治。
或者也許它是為了慶祝才跑這一趟,與其說是慶祝自己的勝利,不如說是在慶祝敵人的失敗。
片刻間,除了不斷的鳴笛聲和火車前進的軋軋聲,整個世界空無一物。
經過我面前時,列車長看見了我。
他開心地咧嘴笑著,用帽子向我揮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