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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但這個陸燕爾若能與兒子琴瑟和鳴,將繁衍子嗣的重任完成了,那就是樓家的大功臣。
至於,能不能改變樓君炎的官運,聽天由命唄。
這般想著,樓富貴便高高興興地走了。
卻不知樓君炎盯著他發福的背影,眼裡浮現一抹沉沉的暗光,那暗光隱含著深深的憂慮。
雖然,樓富貴什麼都沒說,但江州以外,其它地方的生意卻已明裡暗裡受到官府的打壓,這兩年是樓家鼎盛的時期,盛極必衰,而政令亨通皆有朝廷所出,朝廷去年毫無預兆地關閉了一條與鄰國的絲綢之路,對樓家影響極大。
若朝廷真要定你一介富商的罪,輕而易舉。
荷池邊,陸燕爾抱著厚厚的家規書,目不轉睛地盯著荷葉下嬉戲遊玩的紅錦魚兒。
晚晴在耳邊嘮叨個不停,小聲抱怨道:「哪有新婦第一天就被罰抄家規的,這樓夫人一點兒都不像翠珠說的那樣好……」
「慎言。」
陸燕爾沒回頭,出聲提醒晚晴,秀眉微蹙,「你先下去,我一個人靜靜。」
晚晴不甘願地應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陸燕爾面上不顯,但晚晴的話落在她心裡,卻是起了絲波瀾,很不是滋味。
但好在她自小聽的糟心話太多,慣會開解自己,沒一會兒便將那些不快拋諸腦後,做好自己的本分,讓婆婆挑不出錯才是。
水裡的魚兒遊的更歡了,其中兩條魚的魚嘴竟碰在了一起,像在接吻。
陸燕爾掩著嘴,咯咯地笑出了聲。
「笑什麼,這麼開心?」耳畔襲上一陣喑啞的低語。
笑聲戛然而止。
陸燕爾回眸,這才發現樓君炎不知何時立在她身後,身姿清雋,風度不凡,他薄唇輕抿,幽幽暗暗的眸光注視著她。
她眼波流轉,吐道:「你猜。」
他抬手,一指:「它們。」
陸燕爾扭頭,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眼眸微微瞪圓,天哪,這是什麼神仙般的魚兒。
居然還親在一起,魚嘴對魚嘴,難解難分。
樓君炎上前一步,輕笑:「燕爾。」
清清冷冷的聲音,帶著嘶啞,甚是撩人。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卻被他念出了旖旎繾綣的味道。
「你說,它們是不是一對兒?」
陸燕爾抱著書的手指抖了抖,清風徐徐,那股子涼意,都撫不掉她耳尖染起的緋紅,她臉紅心躁,雙頰微微發燙,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別處。
這算不算撩/撥她?
「我、我去抄寫家規了。」陸燕爾結結巴巴地說著,轉身就要回屋,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先吃飯。」
樓君炎面上風輕雲淡,鳳眸卻微微一眯,只覺得握在掌心的皓腕細膩瓷白,比小貓兒的毛還要柔軟幾分,心隨意動,指腹不禁輕輕摩挲了一下,旋即鬆開。
陸燕爾晶亮的眼眸驟然縮了縮。
只覺得一股酥麻感自手腕蔓延開來,蠱惑的她心尖都在顫抖,她佯裝無事地抬手,別了別耳際的發,笑道:「夫君,你這麼一說,我還真餓了。」
樓君炎似乎極為受用這一聲夫君,抬步往前走。
陸燕爾亦步亦趨的跟上。
陽光照下,拉長著她和他細長的影子,蜿蜒移動。
飯菜極為豐盛,尤其是那鮮美的湯羹,誘的她腹中饞蟲蠢蠢欲動,若不是樓君炎在場,她定要美美的喝上三碗,而不是一小碗。
樓君炎優雅矜貴地擦了擦嘴,抬眸晲了她一眼:「你不必剋制自己!」
語罷,起身離開。
剋制?